齊妙冷笑道:“您這樣對待回門的女兒怕是不妥吧,傳開來難道您臉上光彩?若是叫您的同僚知道了又會有什麼後果?”
“你!”齊勇氣的嘴角抽動,想不到齊妙如今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說起話來一針見血,根本就是看穿了他最愛體麵,最怕在同僚之中丟了份兒才會這樣說。
“你也真真是長了能耐,才剛成婚,就學會回家裏來作威作福!滾出去跪著!再討價還價,信不信我打斷你狗腿!”
齊妙對齊勇已是再無親切和眷戀,要她去跪,她也絕不會屈從,就閑適的端坐此處不動。
齊勇咬牙切齒,吩咐齊妙不動,索性長臂一伸,一把拉住她長發往外拖去。
齊妙是個弱女子,雖不病弱,卻也不強壯,又沒有功夫在身上,齊妙反應不差,力量上的薄弱也導致她即便看到了齊將軍伸出的手也避不開。
被人抓住頭發拉扯她還是兩世頭一遭,那種屈辱和對親情的絕望,以及頭皮上的疼,讓她既煩躁又絕望。
方才就不該留下,就該強力要求回去!
就算婆家並不溫暖,好歹暫且不會有人對她實施暴力。
齊妙被親爹拖到院中,著實將苗氏和齊婥笑的合不攏嘴,母女二人笑顏如花的站在廊下看熱鬧。
齊妙被齊勇丟在地上,發髻散開,及臀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身後,更增柔弱之美。
齊勇有心再抽她兩巴掌,奈何這個女兒生的這張臉將來還有用,也怕打壞了影響質量,就罷了手,“讓你不肯聽我的吩咐!叫你嫁你不嫁,吩咐你的事你也不做,還敢跟你爹玩起寧死不屈來!你有本事現在就死!活著都丟人現眼,叫人說我齊勇生了個下流的女兒!”
這樣咒罵,著實是前世今生僅有的一次。齊妙咬牙切齒,低著頭忍了許久才說服自己不要與齊勇動手。
不因為他是她這具身子的父親,更因為她就算動手了也打不過他。
“將軍,將軍!”
正當齊勇叉著腰怒罵委身坐在地上的齊妙時,外頭忽然跑進一小丫頭,也不等主子問話就倒豆子似的道:“宮裏來了一位公公,說是伺候萬貴妃的,性孫,還說萬貴妃說了,不舍得白世子自個兒單獨來接媳婦兒,就吩咐了他陪著來。”
齊勇聞言,當即嚇得將手中緊握著的齊妙的金簪子也丟開了。
怎麼,白希雲竟然回來,且還將萬貴妃身邊的孫公公也給帶了來!
那病鬼不是都已該躺進棺材就等斷氣釘蓋了嗎?怎麼他還有力氣往這裏跑!
廊下的苗氏與齊婥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眸中看到了興味和鄙夷。那個病癆居然肯來,果真小騷蹄子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料。苗氏曾經與齊婥說過,男人身體不好時,越是做那等子男女之事死的就越快。齊妙怕很快就能將白世子給榨死了。
她若過的不好,齊婥心裏好歹也平衡一些。
齊勇一愣之下,立即就扯著齊妙的衣襟提了起來:“還不滾進裏頭去!”
齊妙早已被親爹如此暴虐無恥氣的胃疼,左右她家飯票大人要來了,所幸示個軟,也好覺世子心疼護犢,收拾收拾齊家人。
她便做虛弱之狀,齊勇方一鬆手,就又作腳上疼痛而跌坐在地上。
鵝黃色的裙擺在地綻成一朵鮮花,她淩亂的長發上間或還糾纏著珠花,從背影瞧當真是個瘋婆子模樣,再看臉上,已是淚流滿麵,委屈的什麼似的。
再度拉扯齊妙時,院門前就已有了腳步聲。
齊勇收手邊往外迎去。
苗氏也意識到情況不妙,就是挑撥了齊勇與齊妙父女的關係,她也絕不會希望齊勇失敗的。畢竟這個男人的富貴涉及到了她與女兒的。
苗氏立即與齊婥上前攙扶齊妙。
動作時,齊妙自然掙紮不從,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因出了汗而濃了一些,那清雅好聞的味道是任何單獨一種花香都無法比擬的,是以齊婥聞著就走了神,暗想侯府果真是財力雄厚,新婦用的香都如此的好。
“白世子,孫公公。”門外已傳來齊勇問候之聲。
苗氏拉不起齊妙,當真急了,抬手就往齊妙腰間擰:“叫你走,叫你起來走你聽見了沒有!”
她原想著將齊妙掐的服了。
誰承想齊妙竟哽咽出聲,嬌軟的聲音充滿悲傷和絕望:“放開我,我要回家!世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