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可真是遺憾。”齊妙望著苗氏溫柔的笑。
早已在一旁看了半晌熱鬧的齊婥看齊妙的眼神像是看陌生人,聽被送回來的碧青說,到了白家的齊妙厲害的像是變了個人,還敢將帕子甩在碧青臉上,並且將世子院中原本的下人都給退回去白老太君那了。
碧青與她說起時,齊婥根本都不信。那般鐵腕她若真有,也不至於在府中時那般唯唯諾諾。
而現在看著齊妙,齊婥卻有些信了。
就算她的夫君真是個病癆鬼,那位也不是個普通的病癆,她若真有那個魄力和心機,其實能趁著白子衿撒手人寰之前做很多的事。
齊婥思及此,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既惋惜自己得不到這樣的好身價,又做不來伺候公爹那種事兒。
矛盾之下齊婥一句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你還見父親做什麼?如今你有公爹可不就夠了。”
齊妙眯起了明媚的杏眼。她本就是豔極的顏色,怒意使她明眸燦然閃亮,齊婥在她麵前就仿佛蒙塵的珠子,變的黯淡無光。
她沒說話,就已讓齊婥心下一跳,又羞又妒。
而白希暮早就被齊婥的話給驚呆了。
不是說齊婥是京城聞名的才女嗎?果真才女的思維不是他們凡人能夠理解的,這種話竟脫口而出!
白永春就算做的再過分,那也是白希暮的父親。他怎能容許旁人當麵諷刺?
不等齊妙開口,白希暮已憤然起身:“齊二姑娘是什麼意思!?”
齊婥也想不到自己憤怒之下能將此話說出口。在座之人沒有聾子,她又不能說自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白三公子不要誤解。”齊婥委屈的蹙了眉,泫然道:“我也是聽了被退回的陪嫁丫頭碧青說起,一時間氣不過,才會不留神說了出來。”
苗氏當即明白了齊婥的意圖,配合的問:“碧青不是三丫頭的陪嫁嗎?你說她被退回來?”
齊婥拉了拉苗氏的衣袖,一副欲蓋彌彰的模樣,“娘,此事回頭再說吧。”又歉然對白希暮微笑,仿佛齊妙做了多見不得人的事,她做姐姐的還要為妹妹遮掩。
白希暮凝眉,疑惑的看向齊妙。
她吩咐了陪房丫頭做了什麼了?
他對她憐惜不假,看不慣娘家人對她的欺負也不假,可若她是個空又容貌卻無品性的女子,也就算他看走了眼。
齊妙這會兒已被氣的快炸了肺。
“二姑娘若打定主意將這件事揭開來,隻要你不怕爹丟了體麵回頭怪罪你,我就奉陪!將碧青叫來,我倒是要看看碧青是怎麼顛倒黑白的!”
齊妙如此厲害,當真叫齊婥與苗氏意外的很。
他們當然無法叫碧青來對峙,做個丫頭的沒見識,萬一配合不好丟人的還是他們。
苗氏便慈愛的道:“三丫頭也不要揪著不放了。你姐姐給你留餘地,你不要自己不給自己存體麵。”
“苗姨真會說笑。那般汙蔑的話也是能張口就來的?你們覺得我好欺負,才會如此詆毀,難道你們也不在乎安陸侯那裏?”
安陸侯就是明目張膽的與齊將軍談了娶媳婦等於間接給自己納妾的事兒,可這種事他到底不會張揚開。
苗氏被齊妙逼迫的有些冒虛汗。心中暗齊婥不走腦子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可是白希暮就在一旁,她若有絲毫示弱,都會變成他們詆毀侯爺。
苗氏冷冷道:“姐姐去的早,我一手將你拉扯大,因有你長姐和你二姐在,我精力實在不足才會疏忽了對你們的管教,可是你瞧瞧,你長姐、二姐哪一個不是溫良賢淑?隻有你如此乖張。不但野心那麼大,陪房的丫頭勸說你幾句,你還直接將帕子摔在人臉上,將人給攆回來。如今你小叔子在,我原是存了體麵給你,想不到竟釀的你越發的瘋了。”
齊妙被氣的噗嗤笑了,她當然不怕,反正就算揭開事實的真相,她還是白希雲的妻子,而其他人卻都不再配為人。
“苗姨顛倒黑白的能力當真不減當年。你既然要說,我就將話說明,你若不介意將軍動怒,說上三天三夜也使得。當日齊將軍原本選了二姐,到臨出門那日才忽然之間改成了。苗姨還記得在臥房裏你對我說的話麼,你……”
“住口!”門外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嗬斥,眾人向門前看去,正瞧見齊妙的父親齊勇穿了身深藍的寬袖道袍快步進門。到了近前二話不說,揚起手就給了齊妙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