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哢哢,好香!”時幽嗅了嗅,美滋滋地灌了一大口,然後學著雲若虛的口氣說道,“人生快事,不過如此啊!”
“怎麼樣?”雲若虛對自己的酒可是很自豪的,仙靈界幾乎找不出更好的了。
“嗯,不錯。”時幽點點頭又灌了一口。
“不錯吧。”雲若虛邊溫和地笑著,邊嚼著烤肉。
“不錯,相當……”時幽一仰頭,咕咚又是一大口,一邊拿酒壺拄在地上,一邊打著酒嗝說,“相當……嗯……嗬呃——不錯,再來……再來喝!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嗬呃——莫使……莫使大床……空對月!”
覺得時幽很不對勁,醉了?雲若虛皺了皺眉,頭疼地從時幽手上拿下酒壺收了起來,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果然啊,還是老樣子。
“讓我喝,嘿嘿嘿,喝……”時幽迷迷糊糊地去抓酒壺,身體一軟,倒在雲若虛的懷,然後仰著臉,衝著雲若虛傻笑了兩聲,睡著了……
雲若虛扶著時幽坐下,給她喂了一顆清靈丹。
嘴巴被撬開,時幽顫抖了一下,手纏著雲若虛的胳膊,輕微地哼了一聲,弓著身子,像隻小貓一樣在他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著。
輕輕撫著時幽的頭發,雲若虛不自覺地嘴角向上翹:“這樣看起來,還真像……”
嗚~呋~嗚~呋……喝了烈酒加上一夜未眠,時幽滿足地趴在雲若虛懷裏睡著了,嘴角因為呼吸而輕輕開合著,口水流得雲若虛衣服上到處都是。
雲若虛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熟睡的時幽,不論你恩我冤,千年的孤守,還是至高的權尊,血腥的殺戮,令人窒息的離別……他隻覺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放下……
微微地曲下身體,雲若虛想吻一下時幽的額頭,卻若即若離,猶豫不決,正糾結的時候雲若虛突然抬起頭,冷聲道:“什麼事?”目光卻依舊停滯在時幽光潔的額頭上。
暗處走出一個人影,行禮道:“聖狐大人,天道山防線,告急……”
雲若虛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你們仙靈界即使滅了,又與我何幹?!”
“大人……”一身甲胄的人影雙膝跪地,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大人的確為他們人族乃至仙靈界付出太多了,而這責任卻本就不是他應該擔負的……
“罷了罷了,你去吧。”雲若虛看了眼時幽,然後扯下自己的狐紋玉佩拋給那個跪地的人影說,“拿上這個,去‘避世洞’找玄煞魔女,就說她等的人快要回來了。她會幫忙的。”
“謝大人!”那人捧著玉佩,跪在地上重重地叩了個頭。
“你去吧,這不是幫你們人族。”雲若虛眼中滄桑流轉,頓了頓說道,“等這邊的事忙完了,我會回去看看的。”
人影拿著玉佩告退離去,而雲若虛看看天際,又看看懷裏的時幽,一瞬間眼中複雜的神情不斷幻滅,最終全部歸於一句無奈地歎息:“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你又何必對人族如此執著?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