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胡人征討燕國,為的是換取趙國漢人五年減賦,沒有任何私心,事成之後我便掛印離去,一日未曾多留。我與阿九拜過先人,正了夫妻之名,本以為金玉蕈草可以褪去她身上的異類氣息,未曾想金玉蕈草並無此效,我們逾越了雷池,阿九被彩衣道人帶走囚禁於某處禁錮,禁錮共有五十幾處,阿九隻能撐上三個月,故此我日夜趕路苦苦尋找,路過勼城之時遇到了玉清宗絕情子,他言之我自蠻荒一山洞中拾得的丹鼎乃玉清重寶九龍鼎,要我交還。我急於尋找阿九便將九龍鼎交予他帶回,未曾想此人後來被人殺害,九龍鼎再度遺失,玉清宗想要查找真凶,但我急於趕路無法協輔他們,故此玉清宗認定了我就是那殺人凶手,於各處禁錮設伏為難於我,三月之期所剩無幾,我苦勸無果又急於趕路,便下手殺伐。”莫問如實解釋。
百裏狂風聞言皺眉不語,良久過後抬手指著那群僧人,“他們為何追你?”
“三年前我離開軍營,南下晉國殺廢了三位僧人。”莫問說道,百裏狂風不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通過他的神情很難看出他內心所想。
百裏狂風聞言再度皺眉,當年他在晉國爭奪護國真人之位,結果對手在一夜之間被人殺廢了個幹淨,此事他自然記得。
“莫問,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百裏狂風咂舌側目。
莫問沒有接口。
“算了,算了,我還是下不了手,你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百裏狂風側身擺手,“夜逍遙和劉少卿也在尋你,他們不會留情的,你好自為之吧。”
“我還有話跟你說,我已然知道……”
“果然蛇鼠一窩。”那手持禪杖的中年僧人打斷了莫問的話頭。
“死禿驢,跟你百裏爺爺說話客氣點兒。”百裏狂風高聲罵道,莫問殺了玉清宗那麼多人,身為上清準徒他理應清理門戶,但他下不去手,這令他很是憋氣。
百裏狂風此語一出,僧尼皆是麵有怒色,好大的膽子,竟然當著和尚罵禿驢。
“臭牛鼻子,別以為拿根棒槌佛爺就怕了你。”那中年僧人高聲罵道。
“哎呀,真不怕嗎?”百裏狂風邁步上前,那中年僧人見勢不妙,急忙退入了人群,
“不要魯莽,你聽我與你說……”莫問側身攔住了百裏狂風。
“走你的,別等我改了主意。”百裏狂風撥開了莫問。
就在此時,人群發出了齊聲驚呼,莫問聞聲轉頭,隻見那剛才說話的中年僧人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腳抽搐。
“這是咋回事兒?”百裏狂風疑惑的看向莫問,這是當年在無量山養成的習慣,百裏狂風一有疑問就會向莫問請教。
“殺死絕情子嫁禍於我的是開陽子,此時他變化了身形混在了僧群之中伺機而動,先前是他趁亂下的毒。”莫問低聲說道。
“他不是跟你挺投緣的嗎,怎麼會害你?”百裏狂風一頭霧水。
此時那僧人已經蹬腿斷氣了,那些僧尼紛紛抬頭怒視百裏狂風,莫問見狀知道柳笙又要栽贓,急忙上前三步,“貧道身上毒藥仍多,若想活命,及早退去。”
“殺了他為鍾仁師傅報仇。”“狂徒當真是喪心病狂。”“佛門中人豈會畏懼惡人。”
“胡說什麼,你剛才哪有機會動手,”百裏狂風並不知道莫問此舉是為了還他清白,跨步上前拉住了莫問抬手西指,“你不是說柳笙在人群裏嗎?是哪一個?”
百裏狂風話音剛落,手指方位又有一位僧人倒地。
“阿彌陀佛,是那惡道放毒,大家一起動手將他們二人拿下,不然我等皆無活路。”人群中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
此語過後,數十位僧尼立刻向二人急撲過來,性命攸關,沒人會猶豫等死。
“狗娘養的敢陷害老子,柳笙是哪一個?快指給我。”百裏狂風急切發問。
莫問聞言急忙環視尋找,卻發現少了一個尼姑,多了一個和尚,“分不清了,背包袱的一個也不要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