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為他捏肩,隻是,她的眼神再沒有以往的溫柔,有的隻是呆怔。
這一刻,他後悔了。如果世上有賣後悔藥的,他寧願舍棄所以求之。
一場幹戈便這麼平息了。
前皇後,現在應該稱為太後,太後的大義滅親之舉被諸多文人讚譽。狄暉一臉不甘的被北夜灝趕去整頓降兵,林鳳舉留在北夜灝身邊,繼續為他調理身子,他雖然劇毒解了,可身子因為前後兩次傷與毒大不如前。而丹夏……卻成了最閑的閑人。
自從回到濮陽修整後,她整日窩在自己的小院中,每日不是與雲涯下下棋,便是與秋寒月過過招。日子過的從未有過的清閑。
至於離開一事,卻讓丹夏頭疼,因為她的院子四周布滿暗衛,若想不動聲色的離開很難。秋寒月提議打出去,被丹夏幾個白眼瞪了回去。
還打出去?如果真的能打出去,她一早便打了。那個混蛋男人自從回到濮陽後便避而不見,他隻交代阿綠告訴她一句話,那便是,她若不聲不響的離開,便將守在她院子四周的暗衛淩遲。
天殺的,她怎麼離開?那個男人說的出便做的出。難道真的讓她冷眼看著那些人因她而死。她做不到,尤其是經曆了這場戰爭,雖然最後的結果還算尚可,可也死了幾萬人。幾萬人啊,幾萬條鮮活的生命轉瞬即失,如果可能,她這一生再不想看到流血的場景了。
與以前相比,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任由秋寒月與雲涯留在她院子中。雲涯也便罷了,他知道雲涯來自外域,在這裏舉目無親,而且還曾幫她守過濮陽。隻是秋寒月,那男人竟然也睜隻眼睛閉隻眼睛的允許他留在這裏,這讓丹夏大大的意外,她以為那兩個男人是相看兩厭,肯定會大打出手呢,看來,她還是低看了他。
這麼平靜的過了半個月,一天傍晚,許久不見的阿綠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小姐,秋公子,雲公子。”看到丹夏正在與雲涯對弈,秋寒月在一旁觀站,阿綠淺笑著打招呼。
“阿綠姑娘,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了?”秋寒月不是很喜歡對弈,他歸結為是當軒王時陪人下的多了,於是產生了厭惡心裏,見到阿綠,他難得熱情的招了招呼。
“看秋公子說的,好像阿綠是個什麼大人物似的。其實不是那樣的……煥哥最近跟在狄小將軍身邊,阿綠答應過煥哥,會永遠陪著他,所以也隻能成日的窩在軍營裏。”
“原來是嫁夫隨夫……”秋寒月一本正經的調侃道。阿綠羞紅了臉,這時候,丹夏終於將雲涯困死,雲涯無奈的搖頭一笑,動手收拾著散落的黑白子。丹夏拍拍手站起身來。
“阿月,別欺負阿綠。阿綠,你來有什麼事?你現在可是完顏煥的心肝寶貝,如果沒事,他可舍不得你‘長途跋涉’……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