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掙紮,即是他給的,她便要。亦不願掙紮,或許飲下它,才是正確的決定。
“姑娘好走,奴才在這裏恭送姑娘上路。”視線有些模糊,腦袋一陣陣發黑,神智亦如飄在雲中。隱約間,她似乎聽到男人喚著她的名字。
丹夏……孤單的夏日,沒有月光的暗夜。原來,她的名字起的這般好啊。
“你是誰?膽敢假傳旨意?”那又是誰的聲音,可離她太遠了,太遠了……
最終,她倒進一個溫暖的懷裏,那個懷抱似乎依舊溫柔,隻是這抹溫柔中卻夾雜著一股陌生的香氣,那是芙蓉,還是茉莉,抑或秋菊,總之,屬於女人。
典獄司大牢。
最近牢裏很熱鬧,前兩天關進陛下的貼身侍衛,心腹,亦是禦醫局最年輕的禦醫林鳳舉。沒過幾日,又送來一位離國頭號通輯犯……寒月樓樓主秋寒月。
這秋寒月來時相當威風,沒束沒縛,就那麼好像閑逛著進了天字牢房。這可把典獄司那位白司正忙壞了,趕忙上鐵鏈上枷鎖,叮咣一通後。這位秋公子雖然人看著有些狼狽,可那表情著實讓人驚詫。
閑適,慵懶,無趣……諸多表情夾雜在一起,很是銷魂。
“喂,這位司正大人,請問秋某犯了何罪,要上這般重枷?”用眼睛看了看自己肩上架著那幅足有百斤的鐵枷,秋寒月含笑問著。
白司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這個,你夜闖皇宮,意圖行刺,這是重罪,誅連九族的重罪。”麵對離國頭號神秘人物,白司正很緊張,他覺得秋寒月被送來這裏,便是組織對他的信任,於是二話不說為防止他脫逃,便把典獄司鎮牢之寶給他用上了。似乎這樣還不夠,看這男人一幅沒事人似的,白司正考慮要不要再給他加上兩幅木枷,以求三保險,鎖鏈最好也直接釘進牆裏,這樣更安全。
“抱歉,秋某天生方向感奇差,我本來打算回家的,誰知道竟然闖進皇宮裏了。真是大意……”
呃……有路癡成這樣的嗎?皇宮那是啥地,那是離國頭號軍事重地,您隨便晃晃便躲過千百的侍衛暗莊。您當回家是上戰場呢。白司正決定不理他,以不變應萬變,反正皇帝己下旨,隻要關著他便好。皇帝會親自來審。
可是,半個時辰後,白司正扭曲著一張臉落慌而逃。他能不逃嗎?再不逃,他老婆的二哥的小妾的三表姑家二兒子的婆娘家的小舅子家的豬……都要死絕了。
看著白司正落慌而逃的身影,秋寒月眸子閃了閃。終於閉上了嘴。
現在終於能安靜的想一想關於丹夏的事情了。
為了今夜助丹夏離宮,他共安排十二路人馬,分別潛伏在皇宮各處,待他與丹夏離開之時,十二路人馬會奔向不同的方向。
那時,皇宮必亂,待北夜灝慌亂的派侍衛追人之時,他與丹夏再不緊不忙的晃悠出宮。連路線他都選好了,便從明熙殿前走,路過天和殿和鳳和殿……他就是要從北夜灝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女人帶出宮去。而且,一去不回。
可是,他躲開侍衛到達琉璃宮時,正看到那個傻女人毫無掙紮的仰頭飲下那杯毒酒。他那個氣啊。明明她己決定抽身而去,怎麼還這麼傻,掙紮一下也好啊,好歹給他救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