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把她送到門邊,都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便走,丹夏張了張口,甚至她的手臂己經抬起,想要拉住男人的衣擺。可最終,口無奈的閉上,手頹廢的放下。
他們……他與她,到底為什麼走到今天這一步?
暮雪閣。
北夜灝獨自在屋頂喝著悶酒,夜色一臉無奈的在一側相陪。
自從上次與丹夏在屋頂一醉,被罰喂了許久狼之後,夜色對酒,對月亮,乃到對屋頂都深惡痛絕。如果可能,他寧願縮在廊下。奈何……飽睡了數天的灝王殿下好的不學,竟學那姬丹夏,玩起了對月獨酌。
“夜色,上次她也是這樣一人飲酒嗎?”
夜色嗯了一聲回應。習慣了夜色的悶葫蘆,北夜灝倒也不在意,一手提起酒壇,嘩啦一聲對著口,一傾而下……他淡淡的笑著,任由那酒染濕了他的衣衫,暈紅了他的眼。
酒濕的衣襟被冷風一次,真涼。涼透心肺。從月上喝到最為深夜的黎明,從最黑暗的黎明喝到天際吐出白色晨曦。酒壇子淩亂的散落在屋頂,鼻端飄散著馥鬱的酒香。
他一生自控。曾幾何時,有過這般放縱……
他越喝,腦中丹夏的影像越清晰,越喝酒液傾倒越多。到最後,整壇酒‘嘩啦’一聲。從頭澆下……美酒泛著森白的冷氣,將他注成了酒人,他突然大力一甩,手中酒壇被他愣生生砸到院中,使得院中一陣淩亂。隨後,他身子一倒,從屋頂滾落。
他,終於醉倒。
人生的第一次,酩酊大醉。
這一夜,北夜灝大醉,丹夏卻異常清醒,她整夜端坐在房中,凝神練功。
整整一夜,直到太陽爬上了頭頂,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屋中還是熟悉的布置,甚至連檀木桌上的白玉杯也還放在昨天她隨手放置的位置。可一切似乎又不同了。
丹夏隻覺得身體說不出的舒爽,這種感覺就好像她的視線突然間變得清明一樣。處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朝氣。丹夏心神一動,看著麵前蕩漾的床幔,突然出掌,看上去軟錦錦的掌力,激在薄紗裁製的床幔上時,竟然使得床幔一陣激烈的飄蕩,那樣子,好像一道強風過境般,丹夏一驚,隨後便是一陣狂喜。
她的內力不知不覺間竟然這般充沛。
看那勁頭,似乎能將一頭牛掀翻。因為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功力大增,這一天,丹夏的心情都是興奮的,她看什麼都覺得漂亮,連那光禿禿的,還沒發芽的垂柳也覺得看著如二八少女般婷婷玉立。
丹夏那掩飾不住的快樂,與北夜灝那極力掩飾的孤寂,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為什麼這般快樂?是因為大事將成,離她向往的自由之日越來越近嗎?
這樣一想,北夜灝憂鬱了,彷徨了,糾結了……最終成工作狂了,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長住書房,以至狄暉諸人叫苦連天,甚至北夜揚親自登門拜訪,求丹夏發發善心,救救快被累死的他們。
丹夏一聽,額頭登時劃過三條黑線。她真想問一句風流的七王爺……親,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您應該出門往左,直奔皇宮,那裏邊有個姓上官的姑娘,是您家灝王殿下的心上人。她一勸,灝王一準聽。至於她這位‘失寵侍妾’還是乖乖呆在她的園子,別去礙人家眼的好。丹夏之所以如此認為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