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說自唱的繼續道:“你猜怎麼著,這‘九轉回心丹’是林清依對她說的,這林清依是誰,太子妃。是整個離國最盼著太子能登基為帝的人。她會這麼好心?真心幫自家妹子?幫了幹嘛?讓自家妹子的男人與她家男人爭位?
然後一個落敗,丟了榮華富貴……
林清依才不會那麼傻。她與林柔依相交,無非是想借著林柔依的手,暗害四哥你,這不,找著機會了。
這九轉回心丹定是有問題,而且這問題,一定與太子脫不了幹係。
而且臣弟突然想起……三年前,大皇兄曾在北巡之時遇到暴雪封路,險些困死其中。最後被人所求,當時父皇還賞了那救太子之人一大筆銀子……太子也留那人在府中盤旋數日。臣弟打探,那人便是北疆人,而且是北疆那塔部落的首領謫子。那塔部落……可是整個北疆最擅長養蠱的部落。”北夜揚終於說完,一幅氣短的樣子,吆喝林鳳舉給他斟茶。林鳳舉眯著眼睛,一幅不情願的給這位七王爺倒茶。
便在茶遞到北夜揚手中之時,兩人目光一接,皆一沉。
他們心中清楚,如果真如北夜揚所說,是北夜涵出手。那要救丹夏,簡直難如登天。可以他們的了解,這灝王殿下對姬丹夏,那是用了心思的。
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丹夏這樣睡死過去。必定要出手相救……到那時,勢必要與太子正在對上。而這樣一來,他們所有的努力終要白費。而控製著丹夏生死的北夜涵會更加無所顧及,相比之下,灝王便會束手束腳。
此時,如果舍丹夏,則一切照舊,甚至他們可以反其道而行,假意與北夜涵周旋,引出他的狐狸尾巴,如此一來,主動權一設置,反而掌握在灝王手中。但前提是,灝王要放棄姬丹夏,如果他一味顧及姬丹夏的性命,則此事難如登天。北夜揚想到這裏,放下手中清茶。斂起一臉玩笑之意,陡然鄭重起來:“四哥,在你心中。大業重要?還是姬丹夏更要?”
北夜灝沒有回答,北夜揚也不指望自家四哥會回答他這種明顯觸犯底線的問題,繼續道:“其實這個問題臣弟問的很白癡,是人都知道。天下在手,美人便有,而且是數不盡的美人,臣弟也清楚,姬丹夏確實與普通女人不同。
她獨立,堅強,雖然生的嬌美如花,性子卻倔強的很。不僅如此,她還聰慧無雙,甚至有國士之才……可是四哥,即使她再好,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她始終是苑國公主。你終究是與她有著亡國大仇……何況她那性子……四哥,聽臣弟一句勸,就算不為你自己,為了那些為你舍命的屬下,為了那些把頭別在腰帶上跟著你的官員。你要三思啊!”
北夜揚覺得自己長這麼大,從沒說過這麼有道理的話,聽聽,多麼大義凜然,多麼可歌可泣。可是……自家四哥依舊連個眼神都沒賞他半個。
就在他再次開口企圖繼續用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口燦蓮花之時。北夜灝動了。
他輕輕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隻一眼,北夜揚便不由得閉緊了嘴巴,有的人天生便擁有一股讓人臣服的氣質。他家四哥便是,他這麼隨便的一看,便讓他的小心肝一顫。那些想出口的話,便不由得乖乖咽進了肚裏。
這時,北夜灝的聲意才徐徐揚起。“小七,你真的長學問了,竟然開口教訓四哥了。”
輕輕一句話,北夜揚身子一顫。俊臉痛苦的抽搐著。自古諫臣難為,看,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等北夜揚出口反駁。北夜灝輕輕揮揮手,聲音說不出的疲憊道:“本王知道自己的身份,小七,回府去,這些事情,少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