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灝王求情離帝會如此震怒的原因。
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在死前,能讓離國百姓發泄一番,何樂而不為。偏生自己的兒子竟然迷這姬丹夏迷的無藥可救,寧可不顧臉麵跪在明熙殿求情。讓顧麵子的離帝不得不派人同審。
這才派了北夜軒和左右司丞。如果北夜軒和左右司丞皆開口說姬丹夏該死。到那時,不僅北夜灝無話可說,也能彰顯離帝對百姓言語的重視,你們看,為了查清姬丹夏殺人案,皇帝可以派了最寵愛的皇子與官居高位的左右司丞。他們經查證明,姬丹夏,該死。
這便是一出戲,一出演給整個離國乃至天下看的大戲。
北夜軒心裏明白,左右司丞明白,甚至孟司正心裏也明白,所有他敢堂而皇之的對丹夏用刑,隻是他存了私心。他那張讓丹夏認罪的狀紙,更是連北夜灝也牽連進來。所以乍聽賢王同審,他才會緊張,現在看來,是他多心了。賢王是站在他這方的。現在,更是賢王親口下令用刑。
重刑下,這姬丹夏是活是死。皆與他無關了。
這樣一想,孟司正不由得臉露奸笑。左右司丞一聽賢王下了命令。同時輕籲出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就算他們為官數年,見慣大風大浪,此時此刻,真的要他們下令對這麼個嬌滴滴,眼見出氣多,入氣少的女人下令用刑,他們還真的有些為難。如果堂下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倒好。可偏偏是個自始至終,麵帶淺笑的女人。
不卑不亢,她的眼神飄渺如煙,她的笑顏清雅中帶著淡淡訕笑,似在嘲笑他們以強淩弱。
尤其是剛剛那似無奈似認命的勾唇。就好像,他們的心思她都知曉般。刹那間。本來沉悶的大堂,似乎因為她,而變得熠熠升輝起來。她就像誤落凡間的仙子。無助,彷徨。哪怕狼狽,哪怕滿身泥汙。卻依舊一身凡人不能染指的高貴。
“打。”一聲輕輕的打字後。
侍衛高高舉起水火棍。左右各五人,一次十棍。丹夏冷笑。這是要把人打成肉糜啊。棍起,人動,棍落。“聖旨到。”電光火石間三個字救了丹夏一條小命。
侍衛放下棍子撲通通跪下,上麵端坐的四人起身跪地聽旨。聖旨上言道。殺白湘的凶手己落網,丹夏公主係被人冤枉,一翻假惺惺的安撫後,放丹夏出典獄司大牢。
“兒臣領旨。”“臣等領旨。”聖意如山。孟司正就算再不願,也隻能下令放人。“公主,得罪了。”丹夏轉身之時,身後響起男人好聽的聲音。帶著三分安撫。丹夏沒有回頭。“殿下賢名,耳聞不如一見。”
玄衣男子身形一僵。隨後唇角扯起淡淡笑意。聞名,不如見麵嗎?
姬丹夏,我們來日方長。
典獄司烏黑的大門轟然打開,午後的陽光直直射來,刺得丹夏眼前一暗,丹夏抬起袖子遮擋。便在這時,手臂被人用力一拉。下一刻,她虛弱的身子己被攬進熟悉的懷抱。
“丹夏。”淡淡的聲音響在丹夏耳旁,柔軟的讓人安心。
——我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你,但這一刻。你在我心中,像個天使——
丹夏淺淺一笑,迎上北夜灝黝黑的眸子,好似終於安心般。緩緩閉上了眼睛。北夜灝一把將丹夏抱起。旁人無人般緊緊攬進懷裏。丹夏背後溫濕的觸感讓他擰緊了眉,一股痛意,似乎瞬間劃過心頭。
“四弟。”北夜灝抱著丹夏轉身之際,一身玄衣的北夜軒信步走近。“三皇兄。”北夜灝停步,有禮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