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這句話就直接給我打了一針定心劑,我也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變得不那麼恐懼。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轉眼就已經過了一大把。我們三個人緊張兮兮的再家裏麵,片刻都不敢出門。
用張蘭蘭的話來說是,出門以後,身上就會沾上別的味道。夢魘如果敏感,就會提高警惕。
沒有辦法,張蘭蘭顯然不會再願意吃上一口壓縮餅幹。我們隻好一人點了一份外賣,順便等著時間的到來。
到了下午六點半的時候,張蘭蘭吩咐我跟程秀秀一起躺在床上。相比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我跟程秀秀的手上一起綁著一個紅色的繩子。
應該是害怕在夢中,我或者程秀秀沒有意識的時候將手鬆開,那麼我就隻能在程秀秀的夢裏,很難出來。而程秀秀也會因為忘記自己進來的目的,而再次上了夢魘的當。
謹慎點畢竟還是比較好的。
程秀秀將手鐲放在了肚皮上,輕輕的閉上眼睛。然後就像是喃喃自語一樣的,她對自己說:“加油,忍過去。我準備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手,此時跟程秀秀綁在一起的緣故。我感覺能夠透過她的脈搏,嚐到血液裏麵的這種苦澀。
張蘭蘭的聲音帶有引導性的想起:“一會看到夢魘,你就說你無論如何都要停止跟他的約定。哪怕他惱羞成怒也好,威脅要殺了你也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在現實中幫你料理好一切的,這樣的鬼怪不需要我多費什麼心,其實隻要你自己立場堅定,它自己都會無處可逃。”
程秀秀苦笑:“我別無選擇,已經走到這一步。我會相信你的。”
“好。”張蘭蘭的聲音再次響起:“夢魘要是死了,你會看到一個湖。這個夢夢昨晚有印象,見到一個叫離子木的女孩,聽她的就對了。”
昨晚的感覺猶如潮水般的湧上了我的內心,我緊張的不行,明明不是我要體驗的東西,我卻還是這麼害怕。
腦海中一片空白,周圍充滿了空靈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周圍又是何方。隻覺得前麵的路上都布滿了雲霧。
手中的觸感讓我想起剛剛在現實中發生的事情,我的心中一片了然。
是了,這估計就是程秀秀的夢境了。
緊握住程秀秀的手,我跟她不停的往前走。前方的迷霧散去,印入我眼前的是一片花花綠綠的世界。
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詞語去形容現在我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反而有男人,女人。金碧輝煌的高樓,城堡。
古怪的麵具戴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宮殿裏的柱子上刻滿了赤身裸體的人像。濃濃的罪惡的氣息在這周圍不停的旋轉,旋轉。
我開始注意到坐在這個宮殿上麵的男人,跟我昨天看到的那個夢魘又不太一樣了。不是那種妖孽的麵孔,便是已經趨向宮一謙的方向,成為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我是不會在夢中沉淪的,何況這不是為我建造的宮殿。
宮殿是在一座城堡裏麵,城堡的頂端掛著一個巨大的時鍾。這畢竟是夢境,時鍾已經坍塌下來,跨過了大半個天空。
隨著指針的行走,我能夠明確的感覺到這周圍的人們開始興奮異常。坐在宮殿寶座上的男人也走了下來,來到了我們的麵前。
他看到我的時候有幾分訝異,像是問我,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她今晚還夢到了你?”
我冥思苦想,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麵對夢魘,才會讓他放鬆對我的警惕。
看了一眼他自己這種騷包的打扮,我心生一計,諂媚的對他說:“你跟秀秀關係很好嗎?真嫉妒,老是聽說她有一個夢中情人,想來說的就是你吧。”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程秀秀猛地握住了我的手。周圍時鍾的聲音回響不停,這是整點報時的一種訊號。
夢魘猖狂的大笑,笑聲跟這個鍾聲彼起彼伏。他得意的不行:“原來她都是這麼跟你介紹我的,那麼你覺得呢?你對我這樣的形象滿意嗎?”
我沒來得及接話,程秀秀就走到了夢魘的麵前,雙眼無神的對夢魘說:“那你說,我今天美嗎?”
夢魘看了我一眼,但是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被程秀秀給吸引過去了。我心中的鬆了一口氣,畢竟先前想出來的都是欺騙夢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