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多喝幾杯咖啡,今晚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張蘭蘭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裏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速溶咖啡。
我仍然還在感歎張蘭蘭準備齊全,張飛就已經直接阻止了張蘭蘭:“不用麻煩了。我家裏就有咖啡,讓管家去煮上幾杯就行了,不需要那麼複雜的。”
張蘭蘭倒是也沒有阻止張飛,就是點點頭,然後把手中的一小包咖啡給放進了口袋裏。
張先生偌大的房間設計,裏麵並沒有多少扇床。就連那種落地的玻璃門也是少得可憐,更別提整個房間裏麵的空氣都是怎麼對流的了。
沒有窗,新的空氣進不來,就隻能通過空調的方式,換換這裏麵的空氣。
可是現在對我來說,這個時候的空調吹起來的風卻比大冷天外麵的雪還要大得多。
熱氣騰騰的咖啡,沒有加上過多的糖和奶球,苦澀蔓延過我的舌尖。
我看著張蘭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站起了身。張飛也懵懂無知的跟在後麵,我默默的站起身,看來這就是張蘭蘭說的“時間到了”。
害怕飛頭蠻因為我們的一個不注意或者什麼意外飛了出去,整個張家別墅都緊閉門窗。外麵都貼滿了張蘭蘭的符紙,就像是籠蓋上了一層巨大的金剛罩。
我眼看著張飛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著,張蘭蘭也變得沉默寡言。這時候我再仔細的回想起我剛剛說的話,感覺到自己是太不負責了。
就算張夫人真的就如同我所說的一樣,如果不使用這個方法,那麼她就真的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但是再怎麼樣,我也不應該用著這種無所謂的語氣來說起這件事情。
事情的所有矛頭都指向我,如果我沒有進入這家罪惡的淘寶店裏麵打工,那我也就不會碰上這樣的事情,更不會成就什麼“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的鬼話。
張夫人的房間裏也照樣是打了空調,裏麵的溫度急劇下降。躺在床上的張夫人緊抿著嘴唇,臉色隱隱透露出幾分慘白。脖子上麵的紅繩子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拿掉了。
而張夫人的頭顱竟然在詭異的轉動,可是不管如何轉動,都是完全不會離開脖子一步。
我知道。這是飛天蠻在有所忌憚,也會害怕自己一個走遠了就找不回來了。
張夫人的麵部表情時而變得猙獰,時而又是痛苦或者懵懂無知的樣子。張蘭蘭突然說道:“就是現在了,你讓他們把燈都給打開,像我之前吩咐的那樣。”
張蘭蘭的話音才落,就聽見飛天蠻在床上哇啦哇啦的叫喚:“開什麼燈啊?好玩不,有什麼遊戲嗎?為什麼要開燈。”
張飛撇了飛天蠻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張蘭蘭。張蘭蘭冷哼一聲說道:“你別理他,趕緊的。”
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就這麼躺在床上,然後她的頭顱時不時的轉動,還拉出了長長的脖子。我的手心裏都是汗,被我緊緊地握住。
額頭上也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因為張夫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轉了一圈,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胸膛上均勻的起伏著,倒是沒有醒過來。
飛頭蠻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啊,我感覺到了,樓上好熱鬧啊。我想上去看看。你們快把紅絲線給綁上去,要是不讓我過去看看,我會無聊的死掉的。”
“你死不死掉,管我們什麼事。”張飛頭一轉,幹脆把手機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冷冰冰的看著麵前的飛頭蠻。
飛頭蠻還是很謹慎的,雖然可以看得出好奇心以及被困在這裏的無聊就快要將它淹沒。但是也是能夠看得出它也還是懼怕出來以後就回不去了,到時候因為頭顱還在她的身上,反而也就變成了另一種禁錮它的東西。
除非在這個時候能讓她碰到一個沒有頭的活人,能將這個人頭給安上去。不然身體的主人什麼時候死掉,飛頭蠻也逃不過。
“你,要知道,你們要是不讓我去玩兒,我就把你太太給吸幹。”
飛頭蠻仍不死心,兩個耳朵變得又尖又長,脖子也伸的長長的,但是無論如何就是不跟張夫人的身體斷開。
到後來,我幹脆就隻見到飛頭蠻整個耳朵都貼在旁邊的透明窗戶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