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傲慢冷漠的男人,整天一副裝B樣,真是越看越討厭。

吃完飯,劉郴提出要送季半夏回家,被季半夏拒絕了:“不用了,現在雨已經停了,我坐地鐵回去也很方便的。”

劉郴拗不過她,隻好拿了一件自己的厚外套過來:“穿上吧。現在隻有這個了。我姐姐沒拿厚衣服過來。你先穿我的吧。”

“嗯。那謝謝啦。回頭我再還給你。”季半夏也不矯情,接過外套穿上,背上了包包。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地鐵口邊,季半夏看著劉郴的車離開,忽然改變了主意,她決定走兩站再坐地鐵。

雨後的人行道上行人並不多,季半夏慢慢走著,努力想要理清腦子裏亂成一團的念頭。

今天在咖啡館,她是給過傅斯年機會的。如果他求複合,她想她會答應的。畢竟,當他們相視大笑的時候,那種渾然天成的默契和發自肺腑的開心,是她和別人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體驗到的。

可是傅斯年並沒有回應她。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隻是不願意而已。

不想和好,又糾纏她,拚命在她身邊刷存在感——劉郴果然說的很對,這種態度,就是耍弄小動物的態度。

心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冷,季半夏裹著劉郴的厚外套,直接打了個車回去。

下了車,季半夏正準備朝大樓的門廳走,眼角的餘光掃見樓下站著一個男人,似乎在等人的樣子。

季半夏眯起眼,在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之後,她不禁冷笑了一下。

聽見她的腳步聲,男人轉過身來。

清冷的路燈光照著他的臉,他一雙眼完全隱藏在眉毛的陰影裏,季半夏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察覺到傅斯年在看她身上的外套。屬於劉郴的,男人的外套。

季半夏假裝沒看到他,低頭往前走。

“劉郴怎麼沒送你回家?”

她沒想到,傅斯年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

“和你有關係嗎?”季半夏冷冷道。加快腳步往前走。

傅斯年避開她充滿挑釁性的問題,轉移了話題:“你的大衣在我車上,我給你拿過來。”

傅斯年永遠都這樣。從來不會跟她硬碰硬,他這種老狐狸擅長回避鋒芒耐心等待,在她不小心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哦,大衣。她忘在咖啡館的大衣。所以傅斯年是來給她送大衣的嗎?

那為什麼不直接給她打電話,而是守在她家樓下,活像在等著抓奸?

說到底,不過是想看看她到底幾點回來,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在劉郴家過夜罷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認識這麼多年,他壓根就不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季半夏自嘲地搖搖頭,也很正常,他不了解她,她不也不了解他嗎?她還以為能和他白頭偕老呢!還以為將來能和他一起含飴弄孫呢!

果然他人皆地獄啊。人和人之間,根本不可能徹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