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殊來到公孫北身邊,扯扯她衣袖,“可以,走了。”公孫北眉開眼笑,對著玉殊一臉討好:“小殊殊,剛才謝謝你啦,反正今天沒我們的事兒了,為了犒勞犒勞你,姐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啊?”玉殊點點頭,又很認真地開口:“不過,不許當我,是小孩,十七歲。”公孫北眨眨眼,憋著笑回答:“好好好,不是小孩,隻比我小一歲,小殊是少年呢。”
因為今日在賽場上大出風頭,兩人走在學院裏,一路上都受著其餘學子們的注目禮,公孫北恢複了自來熟的本事,一路走過和學子們有說有笑,與在賽場上的盛氣逼人截然不同,也沒什麼架子,學子們對麵前這個準榜眼孫沛頓時有了好感。公孫北笑得很開心,果然還是她的性格好啊,雖然老被那兩個損友說成逗比,不過,哼哼,姐的性格注定了姐的好人緣無人可敵,你們這群無知的人類……
二人走到大街上,公孫北東摸西摸,總覺得古代的小玩意雖然技術成分不高,但還是很新奇有趣的。走了一陣,忽聽前麵有人大喊:“此非凡間物,乃是天神品。各位快來看看啊,這可是從天而降的寶物啊,錯過就沒有啦!”
公孫北本來不想理,但一聽“從天而降”四個字,馬上就激動了——會不會是小冉和微微她們倆誰掉的東西?公孫北當即就往那個聲音的方向走去。
圍觀的人先是被賣家的話吸引,靠近一看後卻很失望,這麼個造型奇怪的東西能用來幹什麼?於是人群聚了又散,顯然沒人對這個所謂的“神品”有興趣。賣家急得跳腳,“哎大夥兒別走啊,這可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我親眼看見的……”公孫北一聽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快步走到賣家麵前,看見那“神品”的第一秒就呆住了,一臉目瞪口呆。玉殊拿起那個東西,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公孫北艱難地閉閉眼睛,半晌才激動道:“這槍……這東西你在哪兒撿到的?”賣家笑道:“我是南燕人,來大晉做生意,一個小姑娘給我這個東西讓我拿來大晉賣,還非得讓我說這是從天而降的神品,不過人家姑娘給了銀子,我就隻能照辦了。”
公孫北已經可以確定微霖曾經離她很近了,這種銀色槍身不參雜一點兒色彩,完完全全就是微霖的標誌,那個嚴重潔癖的高冷帝隻接受黑白灰三種顏色,而她的武器隻能是銀色,這是血凰眾所周知的事。公孫北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這個我買了,多少錢?”賣家有點兒為難,但還是開口了:“一千兩銀子。”公孫北倒吸一口涼氣:“你坑爹呀!”賣家一臉糾結,無奈道:“公子這不能怪我,實在是那個姑娘非逼我開這個價,說什麼這東西正常人不會買,會買的都不正常,她連寶貝都舍了,肯定得坑點兒……哦,精神損失費。”
公孫北哭笑不得,“那要是大晉沒人買呢?”賣家答:“那姑娘說了,大晉要是沒人買,就讓我找熟人去大楚啊北周啊什麼的去問問,到時候拿到的銀子一九分,我一她九,不過這樣我還是賺了。”公孫北嘴角抽搐,“那你怎麼找到她?”
“她說一年後讓我在遇見她的地方等。”
就知道愛槍如命的微霖雖然舍得用自己的寶貝來找她和洛小冉,但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公孫北哀歎,誰會隨身攜帶那麼大額的銀票啊,她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到五百兩啊。公孫北正準備回去乖乖取錢時,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傳來:“我幫這為公子付錢吧。”公孫北猛然轉頭,澹台子臨觸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知道澹台子臨認出她來了,公孫北沒有拒絕人家的好意,隻是在拜托玉殊把手槍送回學院後,才對澹台子臨道謝:“今日多謝澹台兄慷慨解囊,稍後小弟孫沛自將銀票送於榮國公府。”這就是在提醒澹台子臨她此刻的身份了,澹台子臨彎起嘴角,也不點破她,“此等小事,孫賢弟無需掛懷,不如和兄共飲幾杯,算是謝意,可好?”公孫北粲然一笑:“自然好,小弟求之不得。”
兩人來到帝京第一大酒樓“碧落樓”,公孫北看著門口掛著的牌匾讚道:“上窮碧落下黃泉,這酒樓名字倒別致,不知是那位雅士起的。”澹台子臨笑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兩人剛剛走進,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急忙來迎接,態度十分恭敬:“公子來了,快請,三樓雅閣每天都給您收拾著……”他轉眼看向公孫北,恭聲道:“這位想必是公子好友,您請,有什麼需要隨時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