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看了看我:“我們沒找錯地方,他們就是藏在這裏的……可是,媽比的,他們人呢,錢呢?車呢?難道……他們發覺被跟蹤了,發現了這個監視跟蹤裝置,單獨把這麻袋扔在這裏,帶著車錢跑了?我們被耍了?中計了?”
我沒有說話,大步走出山洞,李順也跟了出來。
這時,在外搜索的第三小組人員過來報告,說在懸崖下的海邊發現了貨車。
我和李順忙過去,走到懸崖邊上,用強光手電往下照射,果然,看到一輛廂式貨車半個車身埋在海水裏。
“我靠,原來在這裏……快,下去幾個人,去那車裏看看。”李順又興奮起來。
立刻有人拿來繩索,上麵的人拉住,兩個人拉住繩索攀住岩石往下出溜……
很快,下麵的人上來了,報告說車廂裏什麼都沒有。
“奶奶戈壁,車在錢不在,人也不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順又罵罵咧咧起來。
我皺眉思索著了片刻,對李順說:“走,先回去,再留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反而剛才的爆炸聲會驚動附近的漁民,說不定會有暴露的危險。”
“走?這就走?就這麼走了?”李順有些心有不甘。
“留在這裏同樣一無所獲……人不在,錢不在,繼續留在這裏有什麼用?”我說。
此時,我的心裏感到一陣巨大的遺憾和困惑。
但此時,來不及多想,先撤離要緊。
李順想了想,狠狠說了一聲:“撤”
大家按照先後順序有條不紊地迅速撤離到出發點的車上,然後發動車子,徑自往回走,很快和在省道路口等待的四哥他們會合。
四哥看到我們空手而歸,緊鎖眉頭,沒有做任何表示。
大家開始往回返。
坐在車上,李順對我說:“我分析,有幾種可能。”
“嗯……你說。”我看著李順,想聽聽他的想法。
“第一,我們的跟蹤行動被他們發覺了,他們故意把我們的視線轉移到這裏,然後,他們金蟬脫殼,帶著錢到別處躲藏去了……我們被耍了……那個扔在地上的帶微型跟蹤發射裝置的麻袋,就是他們用來戲弄嘲笑我們的。”李順說。
“如你這麼說,那麼,山洞裏的血跡和空彈殼又怎麼解釋?還有,運錢的貨車怎麼會墜崖了?”我反問李順。
“這個……”李順撓撓頭皮:“我靠,是啊,如果是那樣,那這些又怎麼解釋呢?難道,他們是發生了內訌,然後把這些錢瓜分了之後逃跑了?”
“發生內訌怎麼會沒有屍體呢?還有,這麼多錢,少數幾個人瓜分的話又如何能輕易帶走?”我又反問。
“這個……倒也是……那麼,如此,我的第一個判斷就是不正確的,那麼,就是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監視。”李順說。
“我覺得是……”我說。
“如此,第二個可能就是……”李順沉吟了一下:“那就是那個人幹的,他安排另一支人悄悄趁雨夜在我們來到之前摸過來滅了這幫人,奪走了這批錢,一來這樣做他可以不用給他們四千萬的報酬,二來,還能殺人滅口,以絕後患……三來呢,他們沒有完成殺死夏雨的任務,也算是一個懲罰。”
我知道李順說的那個人指的是伍德,李順對於伍德,一直不直呼其名,雖然他現在和伍德的關係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但他還是從不稱呼其名,似乎李順心裏對伍德還是有幾分心理上的忌憚和不適應。
我覺得李順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不能確定。
“他們得手後,對這批錢進行了儀器偵測,發現了跟蹤儀,知道這幾個人被跟蹤上了,於是就把那個麻袋扔掉,也知道這貨車不能用了,就把錢轉移到其他運輸工具上,把貨車推到懸崖下。”李順繼續說:“至於被殺死的那幾個人,估計是被扔進海裏喂魚了。”
我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先發現被跟蹤後殺的這幾個人。”李順又說:“他們到了這山洞之後,那個人派來接應的人用儀器發現了跟蹤裝置,知道這批人被跟蹤上了,知道他們暴露了,那個人在得到密報後於是就下令殺人滅口,把死屍和車處理完畢之後扔下這個麻袋將錢用其他運輸工具轉移走了。”
我覺得李順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但還是有些心神不定。
“總之,不管是哪種可能,我們都他媽的晚了一步,這批錢沒有得手,待到底還是被他們搞走了。”李順懊喪地拍拍腦袋:“他娘的,兩個億啊,就這麼白白被弄走了,唉……我來晚了……我對不住黎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