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沒有抗拒,似乎她已經無力抗拒,就那麼靠在我的懷裏,雙手捂住臉,身體仍然微微顫抖……
我輕輕撫摸著秋桐的肩膀,一會兒又撫摸著她的耳垂,撫摸著她的脖頸……
秋桐的身體突然就癱軟了,無力地靠在我的懷裏。
我的另一隻手去撫摸她的手,她的臉頰。
秋桐突然鬆開捂住臉的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抓著……
秋桐的臉接著就埋進了我的懷裏。
我的手不再撫摸她的脖頸,開始撫摸她的頭發……
秋桐抓住我手的雙手不停地顫抖,抓得很緊,越來越緊。
我的心裏一陣悲楚湧出來,此時,我沒有了生理的衝動,卻在靈魂裏感到了巨大的酸涼。
秋桐突然鬆開我的手,接著身體也脫離了我的接觸,扭身向著窗戶,兩手又緊緊捂住臉,肩膀不停地聳動著……
我默默地看著秋桐,心裏繼續悲涼著。
一會兒,秋桐的身體不動了,似乎在漸漸平靜下來,深深呼了一口氣。
秋桐接著坐正,轉臉看著我,臉上的紅潮在漸漸消退。
秋桐的目光看起來一如往常那般的沉靜,嘴唇輕輕抿住。
我突然不敢和她對視,不由低垂下眼皮。
秋桐輕輕呼了口氣:“我們不能這樣。”
秋桐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我卻聽得分明。
我抬眼看著秋桐水一般純淨的目光,那目光裏此時飽含著深深的愧疚和不安。
“我們要保持理性。”秋桐又說,聲音依舊很輕。
我緩緩呼了口氣,沒有做聲。
秋桐捋了捋頭發,然後又扭頭看著窗外……
“海珠在找若夢。”一會兒,秋桐說,沒有回頭。
“我……我可能是做夢說夢話讓她聽到了。”我說。
秋桐回頭看著我:“說夢話。”
“是的。”我點了點頭。
秋桐不安地咬住嘴唇,沉默片刻,說:“海珠那天問我,我……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若夢就是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那個虛幻世界裏發生的一切……我想告訴她,卻缺乏勇氣,不告訴她,心裏卻又十分愧疚和不安……我……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卑鄙。”
我說:“那個世界裏的事情未必一定要讓這個世界的人知道……知道了或許對大家都沒有任何好處,這個世界如此殘酷,殘酷到隻能在那個世界裏去夢幻,不要破滅那個世界吧,留一份虛無縹緲的幻覺吧……
“現實裏沒有夢,現實裏的夢早晚是要醒的,虛幻世界的夢,對我對我們或許是可憐的僅存的安慰,不要對自己太殘忍,那個世界的夢就讓它殘留著吧。”
我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秋桐沉默了,沒有再說話,怔怔地又看著窗外,眼神裏帶著極度的痛楚和淒涼,還有無奈和不安……
下午一點,飛機降落昆明機場。
我和秋桐到了出口,會議方有接機的。
我們被接到了昆明香格裏拉酒店,明天的會議在這裏舉行。
安排住宿,秋桐享受單位領導待遇,自己一個房間,我和另一家單位的發行公司老總一個房間。
我們的房間挨在一起。
安頓好,我去了秋桐房間,她正在看會議日程安排。
“三天的會議隻在昆明舉行一天。”秋桐說著把日程表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