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電話收起來。
李順把在寧州的人都拉到星海來了,而且正在緊鑼密鼓進行整訓,顯然,他是要在星海大幹,要折騰事!和誰幹?自然是白老三!
隱隱感覺到,一場戰火即將燃起。
隻是,不知道導火索在哪裏!
第二天上午10點,我在辦公室正忙著,接到海珠的電話:“剛接到通知,水利局的單子,我們拿下來了。”
我不由笑起來:“怎麼樣,我說對了吧……哈哈……”
“你很開心是嗎?你的點穴神功又成功了。”海珠說。
我停住了笑。
海珠沉默半天,歎了口氣,似乎做成了這個單子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喜悅,反而讓她感到不安。
海珠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接著也有些心神不定,卻又似乎心安理得。
我約了老黎喝茶,把這件事的經過又告訴了他。
老黎聽我說完,看著我:“有沒有成就感?”
“有!但是……似乎……不強烈。”我說:“似乎……還有些罪惡感。”
“因為感覺自己是在腐蝕國家幹部,所以感到罪惡?”老黎說。
“嗯……或許,我這是在犯罪,在拉幹部下水。”我說。
“你不拉,但是同樣會有其他人拉!”老黎說。
“可是,如果大家都這麼想,那……”我說。
“沒有買方,就沒有賣方……沒有受賄的,就沒有行賄的……這隻能說明他們自身立場不堅定,人性的貪婪在他們身上憑借權力作為平台得以肆虐。”老黎說。
我沉默地看著老黎。
“當然,你有罪惡感,這說明你還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做事做人的底線……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老黎笑眯眯地說。
“你……你攛掇我做這種生意,就是想考察我這個?”我說。
“是的,摸摸你的底線……一來讓你加深對官場的理解和了解,二來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程度適合混官場……”老黎說。
“你覺得我有多大程度?”我說。
老黎沒有回到我的問題,卻問我:“夥計,梅開二度了,下一個目標找好了嗎?”
我說:“沒有!暫時還沒有發現。”
老黎點點頭,看著我:“這個水利局的局長……你覺得現在對他了解了嗎?”
我說:“之前不了解,現在看透了,裝得再清廉,其實都是一路貨。”
老黎摸著下巴,沒有回答,笑而不語。
“你給我玩什麼深沉?”我說。
“嗬嗬……”老黎嗬嗬笑起來:“夥計,對一個人下結論,不要太輕易……或許,你為時過早。”
“早?早什麼早?花瓶都收了,單子我也拿下來了……交易已經在心照不宣之中完成了,還什麼過早?”我不服氣地說。
“我說說你你就不服!”
“當然不服,事實勝於雄辯!”我說。
老黎又笑了,笑得很含蓄。
“這局長……你熟悉?你了解?”我試探地問老黎。
“無可奉告!”老黎幹脆地說。
“無可奉告就說明你不熟悉不了解,你還不如我了解呢!”我說。
老黎又笑而不語。
“不許再玩深沉,說話!”我說。
“我就不說!”老黎說。
“說不說?”
“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