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嗯……利益決定一切。”
“最近閑來無事,和幾位官場退下來的朋友聊天,對官場上的鬥爭頗有點心得。”老黎說。
“什麼心得?”我看著老黎。
“我發現最近幾年官場的鬥爭又有新的創新。”老黎說。
“什麼創新?”我有些好奇。
“一直以來,多磕頭,少說話一直被奉為立身官場的訣竅,但在鬥爭愈演愈烈的官場中,此種方法最多是尋求自保,要成為大權在握一路順暢,甚至大紅大紫的官場弄潮兒,是非鬥得你死我活不可。多來年,官場鬥爭一直延續著《官場現形記》描述過的方式方法和策略,鮮有創新之舉,隻是在近兩年來,才終於有所突破。”老黎說:“我分析歸納了下,大致有三個方麵的創新。”
“說”我饒有興趣地看著老黎。
“創新之一:錘頭戰。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戰鬥方式,遠在宋代時就發生過,而且是發生在趙匡胤與趙光義倆親兄弟之間,即所謂的‘燭影搖紅’,遺憾的是因死無對證而成為千古之謎。後來,這種戰鬥方式被黑社會改良,斧頭幫砍刀隊等招搖於市。2008年6月18日,本市市南區民政局副局長手拿鐵錘,砸在了正局長的頭上,公開上演了古老的官場戰鬥形式。
“之所以稱之為創新,是這種鬥爭方式隻是聽說過,這無論是在星海還是全國,官員之間還從未發生過,而現在終得一見。可無論如何,這種近乎於肉搏的方法,於官員來講,還是不夠文明與紳士,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原始和血腥,而成為最解氣最痛快最有效的戰鬥,這從動物為爭奪食物與配偶中就可以看出來。”
“之二呢?”我說。
“網絡戰。用錘頭打人,雖然痛快解氣,但終是不計後果的匹夫之勇。真正有智慧的還是外省某市某區的副區長梁某。2008年,梁某充分利用現代網絡平台,充分發揮戴草帽穿馬甲不露真實身份的網絡特點,利用流言也可殺人的便當,與當地1名商人1名教師合作,通過發帖攻擊,誓將區委書記馬亮照一整到底。
“但是,隨著警方的立案調查,不久就發現了幕後的黑手副區長梁某。雖然副區長梁某以失敗告終,但網絡戰在官場鬥爭中的作用與意義已經彰顯。看來,網絡戰於百姓的效果非常有限,而對於官員尤其是相當一級的官員,可就截然不同了。”
“哦……”我不由點了點頭,似乎頗受啟發。
老黎繼續說:“創新之三,是竊聽戰。與錘頭戰網絡戰相比,竊聽戰的科技含量最高,難度也最大。通常情況下,科學技術的成果首先應用於軍事,那其次是否就應用於官場了呢?這樣一個被人們稱之為間諜手段的東西,竟然在官場鬥爭中也出現了。
“今年上半年,某省國土係統群體性爆發受賄案,三名副廳長倒下,15名處級以上幹部被查,涉案金額2000萬元,其背後的起因就是因為竊聽。據說,竊聽戰的真相是,一位副廳長有一個項目涉嫌違規,國土廳裏的一名處長,一直堅持不簽字,由此而出現了上級官員抓部屬把柄的‘竊聽戰’。而竊聽卻成了加速該省國土係統反腐的導火索,引發了一連串的問題。”
聽老黎說到這裏,我突然笑了,不由想起自己監控白老三別墅的事,這麼說來,我也是與時俱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