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喏回頭對安格斯說:“你現在滾,你的東西我回頭讓克萊斯特給你送回去!”
“過來吃飯,吃完了我自己收拾。”安格斯放下小公主,將叉子朝著司喏扔了過去,司喏條件反射的接過。
這大半年以來,司喏大多數時間都在蜀城,這酒店就是他的落腳點,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回來。他也知道卡洛琳就住在對麵的套房裏。
那是她的自由,更何況她雖然住在對麵,卻從未過來打擾他。
但安格斯不一樣,這人上次放棄追求祁夜之後,就回了意大利,誰知道半個月前發什麼神經,跑來蜀城。提著個行李箱就輕車熟路地跑來他這兒就住下了。
倒也不是沒趕過,隻是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趕不走。還老拿他的病情來威脅他,司喏也是脾氣好,看在他每天晚上老老實實睡在沙發上,也就沒和他一般見識。
他和安格斯十三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因為雙方家族的關係,他倆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對立的。但正因為認識了很多年,也鬥了很多年,所以兩人比起身邊的朋友而言,才更了解對方。不管是對方的缺點,還是優點……
司喏喜歡住在酒店卻不喜歡住在別墅的原因,大概和安格斯是一樣的,再大的房子,再豪華的別墅,再多的傭人保鏢,感覺都是一樣的,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就是一個空殼子。
倒不如住在這套房裏,站在落地窗前,看看萬家燈火,車水馬龍,反倒覺得熱鬧些。
司喏最終還是在安格斯的對麵坐下了。
“你什麼時候回意大利?”司喏問。
安格斯輕輕和司喏碰杯,反問:“那你什麼時候回英國?”
“那是我的事。”
“哦,那我什麼時候回意大利,也是我的事兒了。”
“那你倒是滾出去,別賴在我這兒。”司喏語氣冷冰冰的。
安格斯臉上掛著笑,也沒回司喏的話,心情似乎特別好。
兩個優雅的人,相安無事地吃完了這頓飯。
飯後,司喏拿出電腦處理文件,進書房前,叮囑了安格斯一句:“我已經讓克萊斯特上來幫忙搬你的行李了。一路順風。”
安格斯不吵不鬧,隻對著司喏揚起一個純淨的笑。
司喏沒理他,轉身進了書房。
差不多十分鍾之後,克萊斯特帶著七八個黑衣人上來搬東西了,門鈴聲響了起來。
司喏拿著遙控器,在書房就直接把套房大門打開了。
七八個黑衣人湧進來,在克萊斯特身後一字排開。
克萊斯特:“安格斯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窩在沙發上的安格斯,一個翻身,屁股朝上,趴在了沙發上,掀起眼皮瞥了克萊斯特一眼:“會泰式按摩嗎?”
“……”克萊斯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少爺讓他上來幫忙搬行李的,他以為少爺已經和安格斯先生說好了,所以剛剛他問安格斯的意思是——請問您的行李在哪兒?
哪知道這位爺竟然擺了這麼一個妖嬈的姿勢。
克萊斯特沒敢上前。
司喏聽到外麵毫無動靜,便撥通了安格斯的電話:“把衣帽間不屬於我的東西全給我扔出去。”
得到命令的克萊斯特立刻帶著黑衣人開始行動,本來以為行動不會這麼順利的,畢竟躺在沙發上的那位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怎麼可能任由他們行動呢?
而出乎意料的是,沙發上趴著的那位爺,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克萊斯特就將東西全部清理出去了,他上前敲了敲書房的門:“少爺,都整理好了。”
司喏這才起身,走到客廳。
“他走了?”司喏掃了一眼客廳,沒見到安格斯的人影,便問克萊斯特。
克萊斯特也是一頭霧水,回頭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站出來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司喏走近浴室,才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這貨是隨心所欲習慣了,竟然當著他這麼多人的麵兒,跑去洗澡了……
司喏扶額,隻好對克萊斯特招招手:“全部出去,樓下等著。”
克萊斯特帶著黑衣人一股腦地消失了。
司喏用腳踹了踹浴室門:“給你十分鍾,洗好滾出來。”
“二十分鍾。”
“十分鍾!”
“那就半個小時吧~”安格斯的聲音從浴室裏傳出來,語調上揚。
司喏自然以為安格斯是在拖延時間,並不認為他是真的在洗澡,因為他所有的睡衣都被收走了,就連唯一的一條浴巾都被自己剛剛扔進了行李箱。所以他隻以為安格斯是開著水龍頭在假裝洗澡。
因而他轉身拿來遙控器,就直接打開了浴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