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祁明的那些年(一)(2 / 2)

“就我們的車和前麵那輛車撞上了,後麵追我們的車當時還沒追過來,我和溫莎掉進水裏之後,我也不知道岸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當時和我們撞上的那輛車,因為是正麵撞過來的,我記得很清楚,尾數是05。”祁明說。

祁夜卻道:“那你們撞上的那輛車,的確不是溫莎媽媽所在的那輛車。她母親車牌號的尾數是33。但當時警方給出的結論卻是……你們的車是直接撞碎了護欄,然後開下江水裏的,而溫莎媽媽的那輛車,是和另一輛尾號為05的車撞上的。”

“不可能,自從記憶恢複後,我記得很清楚。”祁明很肯定的說。

“既然提到了失憶這事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祁夜對祁明說:“布魯斯南也提到過你失憶這事兒,不過你似乎沒告訴他。”

“當時車子下水之後,我本身腿腳不方便,就讓溫莎先走,誰知她又固執的跑回來就我,我知道我多半要命喪那處了,就推了她一把,誰知她嗆了水,一路往下沉去。我掙紮了一陣,最後也沒了意識。後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祁明說。

祁夜告訴他:“後來溫莎是被警方救上來的,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窒息了,搶救過來的,卻成了植物人,這些年來一直躺在床上。”

祁明無奈的笑了一聲:“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月嬋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對溫莎動手的原因了。”

祁夜知道祁明這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因為溫莎是知道所有秘密的人,知道得太多的人,多半是要被殺人滅口的,可是溫莎卻成了植物人,這和死人沒什麼區別,所以月嬋根本沒必要動溫莎。

祁明歎了一口氣,又倒了一杯酒,趁著祁夜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就一口喝了下去。紅酒雖不像白酒那麼刮喉,可這樣急著喝下去,又和白酒有什麼區別?

品酒之所以用得上一個‘品’字,除了酒的本身,更重要的,便是品酒之人此時此刻的心情。

祁夜伸在半空中準備阻止祁明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隻聽到他說:“接下來要說的,便是我這些年來犯的罪了……”

祁夜默不作聲的看著祁明,其實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但那些經曆過的坎坷日子,卻像留在了時間隧道裏,隻要不穿越那條隧道,倒是還好,一旦路過那隧道,感覺就像是再次把已經結痂的傷疤用力摳開似的。

祁明說:“我醒來的時候除了記得你是我的弟弟以外,什麼都不記得了,當時在我身邊的人,是月嬋。你知道的,她向來擅長偽裝,善良,知書達理的溫柔模樣。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的我,急需別人植入新的記憶,而在此之後,我的記憶,就是由月嬋來替我填補的。”

“……”可想而知,祁明落在了月嬋這女人的手裏,會是什麼下場。

大概是這結痂的傷疤已經太多次被自己摳開了,所以祁明反而覺得像是痛習慣了。

他說:“月嬋告訴我,我父母是怎麼死的,我又是怎麼盡職盡責的坐了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情。在她創造的故事裏,暖暖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離間我們兄弟感情,給你下藥讓你不得不娶她為妻,甚至設計空難想取我性命,而是月嬋救了我。而我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討一個公道,為了懲罰暖暖所做的一切。我唯一記得的就是你這個弟弟,大概月嬋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祁夜默不作聲的聽著祁明說起往事,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月嬋告訴我,月蘭是暖暖的閨蜜,是當年一起策劃陰謀的人,我就去找了月蘭。後來事情失控,我明知月蘭是和暖暖一起毀了你的人,卻還是不可控製的喜歡她……”

提起月蘭的時候,祁夜在祁明的眼神裏看到的,不僅僅是愧疚,還有惋惜,和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去死的那份執著。

祁明說:“當時我和月嬋維持著床|笫之間的關係,現在回想起,我也不認識當時那個住在我身體裏的靈魂到底是誰……”

他眨了眨眼,又去摸那瓶紅酒,這次,祁夜率先按住酒瓶。

祁明卻抬頭,目光深邃的看著他問:“有煙嗎?”

“戒了。”祁夜勾了勾唇角,說:“暖暖說,我要是不戒煙,她就陪著我一起抽,我就戒了。”

祁明也勾著唇角,笑了笑,收回手,說:“後來小蘭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