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大口大口的吸氣,他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壓在牆壁上,眼神凶狠的警告她,也是第一次正經嚴肅的叫了她的名字:“溫涼,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所以,這就是他的底線了嗎?
“我知道了,對不起。”好漢不吃眼前虧,溫涼的手腕被他拽在手裏,她輕輕地扭動了兩下,可憐巴巴的抬頭對他說:“我不問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我已經發過誓了。”
“溫涼,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是一口古井,歐洲人特有的眉骨讓他的目光看起來像是吸血鬼一樣幽深。
他說得如此嚴肅,像是真的準備要了她的命一樣,而溫涼也相信,他的確有這個膽子。
溫涼被他嚇得縮了一下脖子,一雙空靈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小聲說:“司喏,你別這樣,你的眼神嚇到我了。”
他就這樣抓著她的手腕,看了她很久。溫涼隻覺得手腕生疼,卻不敢開口惹怒他。
此刻外麵能聽到拳打腳踢的聲音,多半是博爾特和克萊斯特打起來了,都是高手,如果不用電擊棒,估計博爾特沒那麼容易掛。
溫涼明明天天舉啞鈴,可是這力氣在司喏這裏,卻半分用處都沒有。
突然,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對著她說一句:“我相信你。”
正低頭看著自己紅腫手腕的溫涼,愣住了。
要從司喏嘴裏說出相信這兩個字,該有多難?
“哦。”溫涼朝著門邊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
卻聽司喏忽然開口說:“我可以幫你找月嬋。”
溫涼離開的腳步停下了,脫口而出的問了他一句:“為什麼?”
她的意思是,為什麼之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現在卻又突然答應幫忙了?
他不答,反問:“你們認為她綁架了祁明?”
溫涼猶豫了一陣,才點頭,又怕他萬一和月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隻為了從自己這兒套話,所以在點頭之後,又補充一句:“隻是懷疑,懷疑而已。”
“你知道,Beatrice的未婚夫安格斯是我的死對頭。一心想著置我於死地,月嬋深受司戰舟喜愛,又深得安格斯庇護。我要是幫你找她,就是明擺著自討苦吃。”
“……”
“上次我受的傷,也是拜安格斯所賜。”雖然安格斯現在還在醫院治療骨裂。
後麵那句話司喏沒說,而是循循善誘的看著溫涼說:“在商言商,我如果不惜一切代價的幫了你,你良心過意得去嗎?”
“我沒有良心,你別幫我了,謝謝你,我就不打擾了。”溫涼伸手去開門。
卻被司喏一把拉回來,再度壓在了牆上:“我幫你找到Beatrice,你幫我殺了沈星樓。”
溫涼看著司喏,好久,才開口說:“你瘋了!”
沈星樓難道不是他自己嗎?雖然人格不同,精神不同,思想不同,但是他們共用同一個身體啊!殺了沈星樓,不就等於殺了他嗎?
或者說,他所說的殺了沈星樓,是指——消滅沈星樓這個次人格。
溫涼一下笑了:“我又不是醫生,你找我有什麼用?不如這樣,你幫我找到月嬋,我介紹沐序給你。沐序你知道的,不僅有醫學學士學位,有處方權,而且還有理學學士學位,不光如此,他還是醫科大學客座教授……”
“星樓隻聽你的。”司喏突然打斷溫涼的話。
溫涼從司喏的手臂底下鑽出來:“我有辦法找到月嬋!”
她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博爾特和克萊斯特還在糾纏,看樣子是在單挑。保安上來了好幾個,都被司喏的保鏢壓製住了,沒人敢聲張。
“走了,博爾特!”溫涼無奈的搖搖頭,朝樓下走去。
克萊斯特頂著一隻熊貓眼,跟在司喏身後,模樣實在是有些喜感。
“真能幹。”司喏瞥一眼克萊斯特的黑眼圈。
克萊斯特委屈的低下頭去:“那人近身搏鬥……是特長。”
“我養你來挨打的?”
“不是。”克萊斯特咽了咽口水,一看就知道,少爺這是在趙小姐那裏吃了癟,回頭找他撒氣的吧!
***
溫莎告訴溫涼,當年司雨翔留給她的那封信,就在以前老別墅書房的保險櫃裏。因為她也沒料到自己會出意外,更沒料到那別墅拍賣的時候,她會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不過好在別墅是被祁夜買回來了,所以當溫涼去到老別墅書房的保險櫃時,那封信,還安然的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