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子彈從槍口射了出去,速度快得溫涼壓根看不清眼前的畫麵,整個人就像是木乃伊一樣僵硬在那裏。而那一瞬間,司喏抽回手,捂住了她的雙耳。
溫涼驚得一下閉了眼。
耳朵是男人掌心的溫度,回過神的溫涼一下子伸手扒開他的手,嚇得往旁邊躥了好幾步。
子彈並沒有擊中人形牌,卻擊中了支撐著人形牌的那塊板子,於是,整個人形牌轟然倒下。
溫涼看了看手裏的槍,這東西簡直太危險了……
她立馬嫌棄的丟在一邊,大概是剛剛被刺激過了,她這會兒真心火大,衝著司喏就開口:“你既然不說,那我走了……”
她拔腿就要跑,卻被司喏一把拉回來。
“孫可。還記得嗎?”司喏問。
溫涼被司喏抓住,走也走不了,卻特別討厭這人接觸自己,於是甩開他的手,也沒了要走的念頭,而是問他:“你怎麼知道孫可的?”
這話一問出去,溫涼又覺得自己簡直傻得可愛,就司喏和司雨翔的關係,司喏那麼在乎司雨翔,莫非還不知道孫可這個人嗎?
一想到這裏,溫涼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她目光有些不太肯定,確切來說,是帶著疑慮又警惕的態度看著司喏:“孫可的死……”
“孫可綁架你的當天,確實是我讓人把她從警車上劫走的。”司喏毫無隱瞞的說。
不過當時隻知道孫可綁架了當年的溫家次女,也就是溫莎的妹妹。那時司喏對溫涼這人並不感興趣,想要的隻是孫可這條小命而已,所以不認識溫涼。他第一次和溫涼見麵,是在無花鎮。
聽了司喏承認的話,溫涼目光震驚:“折磨孫可的人……是你?”
“你說說孫可死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司喏吩咐溫涼。
溫涼大可不必聽司喏的話,可是卻老老實實的回了。她想了想當時慕容和說過的話,想起孫可彌留之際的情況,眉頭不由得皺了皺,說:“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槍傷子彈取出來了,但是傷口潰爛化膿了。還被多次注入毒品,並且強行戒毒……”
司喏聽溫涼說完,最後點點頭,總結了一句:“真殘忍~”
可看這男人的表情,卻一點都不覺得孫可遭受折磨是一件多殘忍的事情,反而感覺他沒心沒肺。
溫涼眉頭蹙得更深了:“難道這麼殘忍的人,不是你嗎?”
司喏逼近溫涼:“那你覺得就是我發號施令將她折磨致死的?”
本來溫涼就覺得自己沒有多聰明,而司喏又是一個如此善於隱藏的人,從他的表情上麵,她自然看不出來司喏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便索性沉默著不說話了。
司喏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溫涼的頭,轉過身去,隨意的解釋:“孫可的子彈是我讓人取的,沒打麻藥倒是真的。趁著她昏迷之時,我讓克萊斯特將她送到了鄉鎮的小診所,讓她自生自滅是真的。不過……”
他回過頭來,想接著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然而萬萬沒想到,溫涼手裏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對準他的後腦勺。他一轉身,那水果刀就正好對準他的下巴。
“這是……”司喏並起兩根手指,將那水果刀推開兩寸:“唱的哪出?”
“再對我動手動腳,小心白刀子進綠刀子出!”
“……”司喏先是愣了一下,才問:“為什麼是綠刀子?不是紅刀子嗎?”
“戳你苦膽。”
“……”司喏很佩服溫涼的腦構造:“你指的動手動腳,是我樓了你的腰,還是摸了你的手,或者……碰了你的頭?”
“!!”
“我想應該都有。”模她的頭,他好像還真不是刻意的,隻是覺得她瞪著眼睛恨自己的模樣,有些可愛,那種感覺,像是遇到了一個他很喜歡的玩具,有些愛不釋手,所以便條件反射的伸手碰了她。而那感覺,還不賴……
司喏後退一步,躲開溫涼的刀子,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告訴她:“把孫可從鄉鎮醫院接走的人,是莫未安。如果沒差錯,也該叫他一聲祁明。”
“祁大哥?”溫涼收了刀子,還是難以置信,眉頭一皺:“胡說八道不用負法律責任嗎?”
“信不信我,在你。”司喏從兜裏掏出一個U盤來,丟給溫涼:“這就是莫未安讓你交給我的U盤,不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