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菜的是夏雨澤,夏雨澤自然是花了心思的。這是嚴司偉自己要求的飯局,自然是不能太寒磣,可是也你不可以過於鋪張。
冷菜的部分雨澤選擇了具備當地特色的紅膏嗆蟹,特烤青花魚,涼拌海蜇,農家鵝拚和涼拌時蔬。熱菜的部分則是上了清蒸白蟹,水晶蝦球,煙熏鯧魚,西芹炒百合,碳烤牛肋骨,白灼西蘭花。菜色看上去簡單,吃起來卻集合了重口味的,清單的,鮮鹹的,原汁原味的,製作方法上也集合了炸的,炒的,煙熏的,碳烤的,白灼的。
嚴司偉看著桌上的一桌子菜,看上去都是很普通的材料,但是擺盤上卻是特別的講究,略略的一看還真的不知道要從哪裏下筷。雨澤和廚房說了來的客人聽重要的,但是他說的重要一大部分是因為這是渺渺認識的叔叔,隻是沒想到餐廳會在擺盤上特別下了功夫,比日常的做的還要精細了很多。
雨澤坐在渺渺的右手邊,就像平常的那樣用自己的勺子給渺渺盛了幾個蝦仁,轉而才用公勺給嚴司偉也盛娥幾顆。動作的轉換自然而然,但是看在別人的眼裏卻是那麼的突兀,當然這裏麵不包括嚴司偉和夏曉。畢竟這兩個人已經知道了雨澤和渺渺之間的關係。
渺渺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畢竟在兩人相處的時候,這樣的舉動習以為常。隻是渺渺在吃蝦仁的時候發現對麵的兩個人正訝異的看著自己。
在肖豔芬和秦東這樣從事酒店行業多年的人眼裏,自然是看的出來這個舉動的不同的。桌上有公筷和公勺,但是夏副總監在給女孩子布菜的時候沒有用,在給嚴司偉布菜的時候卻想起來用了。這有可能是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但是在看人家吃蝦仁的時候那一副期待的表情又代表了什麼?
嚴司偉在進門的時候就說過,雖然現在夏曉和肖豔芬都在,但自己隻想吃一個午飯,席間不談生意。
“和你在上海吃的有什麼不一樣?”既然席間不能談生意,那雨澤就把握時間好好和渺渺談談戀愛。
渺渺聽完以後仔細的品味了一下,“嗯,這個比較新鮮。”
“不是,主要這個是我做的,你居然沒吃出來。”雨澤說話的語調很輕,剛好渺渺能聽的清楚,但是渺渺邊上的嚴司偉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的小夥子還會做菜挺不錯了,聽口氣還不是第一次在渺渺麵前下廚,這一點,嚴司偉幫雨澤加了兩分。
渺渺突然覺得嘴巴裏爽口的蝦仁有點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更不是了。什麼叫做自己居然沒有吃出來?這個水晶蝦仁貌似一般人家都不在家裏做的吧?如果自己吃的出來才有問題好吧。
雨澤的本意也就是逗逗渺渺,但是現在她這個可愛的表情到真的是逗樂了雨澤,這副尷尬到臉紅又深怕別人知道什麼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好玩。
看著雨澤眉目含笑的樣子,夏曉終於明白了雨澤喜歡渺渺的原因其實比自己還深了一個層次。現在的雨澤是這樣的開心和放鬆,夏曉知道現在的雨澤是真的很輕鬆。
以他和渺渺的關係在這樣以公事為目的的飯局上突然不被允許談公事了,他也可以立馬轉換身份,讓自己處在渺渺男朋友的角度和嚴司偉相處,而自己隻是陪同。作為夏曉,就算知道自己是個陪同,也深知自己需要給對方留下好的映像的,而且夏曉認為所有的生意夥伴都是慢慢結交的,就算是不被允許談公事,甚至到最後這次的合作不成功,結交到一個嚴司偉這樣的朋友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舉起手裏的杯子,夏曉也是用一種很生活化的語調對嚴司偉說,“嚴叔叔,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學著雨澤一起喊您叔叔了,今天您來這邊我們也沒有事先準備什麼,我就自覺的把這杯酒幹了,還請嚴叔叔對早上的事情不要介意。”
嚴司偉對夏曉的映像其實就是一個年輕有才又圓滑的生意人的樣子,所以這會兒夏曉他喊自己‘嚴叔叔’嚴司偉也有點不置可否,不過既然自己說了這是一場不談公事的飯局,那人家也不好一口一個‘嚴總’的喊自己了,這麼一想嚴司偉倒是覺得夏曉這人還是挺周到的。不過嚴司偉總覺得他對渺渺的眼光也好,話語也好都有點過分的關切了。這個對渺渺丫頭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出於過來人的角度,兄弟是一輩子的,但是女朋友就不一定了。現在這個社會的狀態就是愛的死去活來的結了婚還是會離婚,何況隻是目前這樣男女朋友的情況。
既然夏曉都說了要幹杯自己自然是不好拒絕的,不過嚴司偉同時招呼了在座的所有人一起幹一杯,包括通行的肖豔芬和秦東。一桌子的人每個人都喝下了杯子裏的酒,當然渺渺的杯子裏是果汁。
這個包間內此刻坐著的這些人可算都是半個人精了,就算是涉世不深的渺渺也是一個冰雪聰明懂得擦眼觀色的女孩子。嚴司偉有這樣的舉動,無非就是在告知大家,這酒,今天就不多喝了,公事也得留著之後談,這就是一頓簡單的午飯,不涉及任何的生意。
此時嚴司偉已經重新入座並已經把酒杯放到了碟子後麵,夾了片西芹在碟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