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呢?”穆青川在季詩若旁邊坐下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這樣靜靜的坐著。半響,季詩若才打破了這默契的沉默。
“不知道。”穆青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季詩若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季詩若為什麼會突然有這個問題。季詩若在想寫什麼自己總是猜不到也想不明白。
“人總是要等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擁有的時候卻不知道珍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總是埋怨父親,卻不曾想他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真的是個很不孝的女兒。”季詩若轉過頭來,對著穆青川笑了笑,這笑容分明是自嘲與無奈,穆青川分明看到了季詩若眼角的晶瑩。
“天下的父母親都是一樣的,我想季伯父一定不會怪你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知道他不怪我呢?說不定他心裏怨極了我這個不孝女,怪我不懂事呢。”季詩若笑了,盡管她知道父親一定不會怪自己,可是這個時候季詩若寧願父親是怨自己的,這樣自己心裏也許會好受一點。
“詩若,我很羨慕你。”穆青川回過頭,看著季詩若。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我無家可歸,還有這麼多人想要我的命。我還有什麼值得羨慕的。”看著穆青川欲言又止的樣子,季詩若突然覺得這個熟悉的人變得陌生起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他,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羨慕你有個對你這麼好的父親,我連我父親是誰,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甚至連他姓什麼我都不知道。”有些話,穆青川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現在卻想將給身邊這個女子,讓她了解自己的過去。
“你父親不姓穆?”季詩若奇怪的問道。
“不是,準確的說是我不知道,我是跟我娘姓的。在我的記憶中沒有父親這個人的存在,娘親也從來沒有跟我講過關於父親這個詞語,在我的生命中是沒有父親這個概念的。小時候看其他小朋友喊著爹,騎在他們身上,高興的笑著的時候,我總在想我的爹在哪裏。
有一次,那些小孩子那我,說我是沒有爹的野孩子,我和他們打架,打得鼻青臉腫回到家,母親很溫柔地幫我擦藥。可是當她知道我為什麼跟人打架的時候,她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並對我說,‘你沒有父親!’在我的印象中,母親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對我從來沒有一句重話,那是她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後一次。
我很傷心跑了出去,在街邊遇到了因為頭東西被打得半死的穆銘,我帶著他逃到了樹林裏麵迷了路,這才遇見了我師傅,她救了我們,把我們送回到到了我家,我娘哭得很傷心,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問過我父親的事情了,我怕我娘傷心。”
“你很孝順。”季詩若聽著穆青川的講述,不得不佩服一個人,那就是穆青川的母親,一個女人獨自將孩子養大就很不容易了,而且還要麵對那麼多的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