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指著桌上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盒子,雲桑自然是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雲桑很想知道季詩若對穆青川是怎麼樣的態度。
“留在這裏吧。”
季詩若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帶走它的理由。
睹物思人?季詩若搖了搖頭。
“那小姐...”
“我們走吧。”
“還好我們還有這麼多銀票。”
兩人離開寧府的時候,雲桑將季詩若成親時候的嫁妝帶出來了不少,便兌換成了銀票,現在看來,這銀票還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到傍晚的時候,穆青川才騎著馬到了茶殷山莊。
茶殷山莊穆青川並不陌生,以前南宮弘軒被軟禁在這裏的時候,自己經常被南宮煜軒用這樣那樣的理由差到這茶殷山。
隻是這會的茶殷山莊讓穆青川覺得格外冷清,或許是因為少了季詩若的氣息,這讓穆青川很是不習慣。
穆青川推開了季詩若之前住的房間,傍晚的夕陽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給房間的東西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穆青川環視了一圈這個簡單的屋子,裏麵隻有一張沉香書案。和一張貴妃椅。
再往裏麵走,這是穆青川進女子的閨房,季詩若住過的這間房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梳妝台。
穆青川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一處。
梳妝台上孤孤單單的躺著一個小盒子。這個盒子穆青川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自己送給季詩若的禮物。
穆青川沒散的氣又一下湧上了心頭。
那把桃木梳,是穆青川親自到山穀裏找的木材,找人做的。
鬼醫說季詩若身子虛,便用了幾十種名貴藥材浸泡了那把梳子,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穆青川這樣的費盡心思,卻被季詩若這樣就遺棄了。
拿起桌上的盒子,穆青川自嘲的笑了,狠狠的將它扔在了地上。盒子碎了,梳子安分的躺在地上,似乎是在小穆青川的自作多情。
穆青川愣了很久,又撿起了地上的梳子,揣進了懷裏,那裏還安靜的躺著季詩若留下的信。
隔了半響,又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碎片,從梳妝台上找了一個盒子,裝了進去。
然後又走到了床邊,躺了下來。
穆青川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無情的女人,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卻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其實她從來都不屬於自己,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對她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季詩若是女子,女子總是要矜持一些。
或許季詩若是在等自己開口留她,她是怪自己沒有將話說出來嗎。
穆青川卻又自嘲的笑了,怎麼會?
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她怎麼會理會別人想什麼呢。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樣快點離開京師,早點找到他哥哥。
穆青川翻了個身,枕著季詩若枕過的枕頭,徹夜難眠。
直到第二天上早朝之前,穆青川才離開了茶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