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太多的酒,現在的他已經很不清醒了,麵色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也幹澀的起了皺。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唇,還是覺得難受,喉嚨裏也開始不適起來,就像是一團火,慢慢的燃著,侵蝕著,一步一步的奪取著。
他扯了扯歪掉的領帶,解下了兩個衣扣,卻並沒有感到好轉。索性加大了動作,一把拽掉了領帶,胸前的紐扣也瞬時崩落了幾粒,露出一大片精壯的胸膛。
昏暗的燈光下看不真切。
馬初不知道現在他應該去哪裏,隻是不經思索的走,也不知是走了有多久,終於累的一下子癱坐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酒精、高溫、內心的怒火、身體的不適都在考驗著他。
“taxi!”馬初坐在馬路邊,伸出手臂朝著身邊呼嘯而過的汽車大喊,十分的沒有形象。
“taxi!”
馬初喊了幾次,終於有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淡藍色的車身,刺眼的燈光讓馬初一下子驚的清醒了許多。
有些恍惚,怎麼會坐在地上?
馬初立即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停下的出租車。
“喂,我說,你到底還要不要上來了?不上來我就走了!”出租車司機等了一會,見馬初沒有什麼反應,便有些急躁起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三點半,這個時間打車的人很少,如果他不上來的話,他還得努力的去找下一個。
“上。怎麼不上?怕我沒錢嗎?”馬初皺了皺眉,想要去打開車門,卻發現手上還有一個酒瓶,低頭嘀咕了幾句,一仰頭把酒全都喝了下去,隨手一扔。
“去哪?”司機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鏡中的男子橫躺在車座上,模樣倒是還不錯,隻是這個點還喝的爛醉如泥的……
司機默默的搖了搖頭。
“去哪?”馬初一上車就亟不可待的躺了下來,整個人都不想再動彈了。
他毫無概念的重複著司機的問話。
“對,去哪?”司機緩緩的向前開著,突然之間有些後悔讓他上來了。
“去我家……我家是……”馬初閉著雙眼,嘴裏開始哼哼,報出了一串地址後,便不再出聲。
司機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馬初,一踩油門,車子便快速的奔馳著。
濃如陳墨一般的夜空籠罩著所有,看不見的,看得見的;猜得到的,猜不到的……
馬初瀟灑的甩了兩張一百元紙幣之後就踏上了自家的樓。
有多久沒有回來了?
一天?兩天?三天?
馬初心裏推算著具體日期,還真記不得了。
索性,他住哪裏還是記得的,開門的鑰匙也還是記得的。
馬初這樣自我暗示著。
“哢嚓。”門被輕輕的打開,一進房間,馬初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
淡淡的香味充斥著他的鼻間,似乎是有些滿足,嘴角微微的上揚。
向前走時卻險些被一個東西絆倒,馬初立即暴躁起來,用腳踹向那個東西,一雙眼睛中滿是怒意。
因為連續的放縱自己,眼中甚至有了猩紅的絲絲血絲。
“該死的什麼東西!”他怒罵出口,狠狠的瞪著那個被他踢翻的塑料盆子,裏麵是幾件女式的內衣。
馬初慢慢的俯下了身,極有耐性的伸手去翻看,因為他看到了一處白色的漬點。
他用兩根手指將那條紫色的內褲吊了起來,那一處白色顯得極為的刺眼。
那是什麼!
馬初緊緊的抓著那條褲子,指甲掐在手心,修長的手骨分明,棱角處泛著淡淡的青筋。
他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他不敢相信。
嘩啦啦啦啦的水聲逐漸的放大,整個空氣似乎都被凝固了起來,馬初憤然的看向衛生間的那個方向。
他的老婆,正在洗澡。
現在的他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想象周薔看見他回家的時候的表情,他的眼睛迷成了一條線。
似乎隻看得見那裏。
聽著洗浴的水聲,即使是再香的皂角味,他也絲毫沒有了興趣。
有哪個人會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洗澡?
馬初輕悄悄的走了進來,虛掩上了門,一轉頭便看見了脫在沙發上的一件女式衣服,和一隻包。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還沒有走太近,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身上的。而是那件衣服上的。他的老婆的衣服上的。
這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不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