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弘毅抱著雲初出殿門的時候,看到李永承急匆匆的趕來,神色十分焦急。
“二弟,出了何事?四弟這是怎麼了?”
“大哥,怎會突然來這裏?”
“大哥我本來在鳳闕殿裏,聽著陌兒與貴妃娘娘閑話家常,不想中途一個小太監神色慌張地跑來回道,說是蘇家公子與白家小姐在離淵殿裏出了事。貴妃娘娘和我匆忙趕去那裏的時候,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在殿角處看到了隱藏的鐵木。悄悄詢問了鐵木,才知四弟出了事,便急急趕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四弟現在如何了?”
李永承說完,便想上前查看四弟的情況。隻是手還沒碰到雲初,舒弘毅就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李永承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納悶地看著舒弘毅,過了一會兒,悄然放下。
舒弘毅神色不變,回道:“大哥,具體事宜還是由鐵木告訴大哥吧!雲初現在無甚大礙,隻是身體十分虛弱,我先帶她出宮。”
李永承專心凝視著自家二弟神情,爽快應道:“好!”
舒弘毅走出幾步,想到自己平日對人總是大度和煦,寬容為懷,從不願自己的一言一行有絲毫傷害到別人的地方。可是今日雲初被人暗算,還是用的這種下作的方式,突然很不想就這麼算了!可是說到底,自己隻是無權無勢的一介布衣,而大哥不同!
舒弘毅轉過身,眼神晦暗,看著他大哥,沉痛說道:“大哥,今日是白家小姐,設計害了雲初!雲初剛才,非常不好。”
雲初的頭向裏靠在舒弘毅的肩上,李永承看不到自家四弟的麵容,不知她的實際情況。可是他卻看到了四弟手掌心包著的那塊白色絲帕,滲透而出的點點殷紅血跡。
李永承想著自家四弟,雖是從小混賬,可是家裏的哪個不是如珠似寶地疼愛著,何時受過委屈!不由恨聲道:“好大的膽子!白世鑫那隻老狗,竟是愈發猖狂了!竟敢讓女兒把主意打在四弟身上,父王若是知曉,絕不會輕饒他的!二弟放心,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大哥定會為四弟討回公道!”
舒弘毅聽到大哥如此說後,點點頭,道一句,多謝大哥!轉身小心地抱著雲初走了。
留下李永承僵立原地,陷入沉思!
剛才四弟垂下的那隻手臂,骨架纖細,肌膚白皙柔嫩,冰肌玉骨,被二弟抱在懷裏,更加顯得小巧可人,我見猶憐,哪裏還是個少年郎,分明像個女子!
還有二弟抱著四弟的時候,極盡溫柔,那小心的樣子,倒像是抱著心愛的姑娘。或許二弟都不曾意識到,他後退站定的時候,不自覺地把嘴唇輕輕地貼在了四弟的頭上,像是哄著熟睡的孩子,但更像是男子對心愛的女子的輕吻。
亂了!亂了!
李永承心底大亂,覺得一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慢慢地,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好像是有一個角落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人給挖空了,一陣陣的小風吹著,卻不知,那風來自何方!
鳳闕殿,貴妃蘇青然,聽完鐵木的回稟後,氣怒非常!
鐵木想到什麼,不知打不打緊,又接了一句:“回稟娘娘,舒公子當時說,那香灰是薇露!”
“什麼!薇露!鐵木你再說一遍,是什麼?”貴妃蘇青然,神色大變,一下子站起來,大聲質問道。
“回娘娘,舒公子的確說的是薇露,屬下絕不會聽錯!”
“竟真的是薇露!白家小姐好生歹毒的用心!蘇皖,宣白家老夫人和夫人入宮,本宮倒要問問,他們白家,是怎麼教出如此不知廉恥,喪門辱德的女兒的!”貴妃娘娘怒不可竭,拍著桌子狠狠下令道。
貴妃娘娘看了一眼跪的筆直的鐵木,無力道:“鐵木,你可知薇露是什麼?”
鐵木搖搖頭,隻道,莫不是毒藥?
“罷了,恰好你家公子已安然出宮。你若是知道薇露的歹毒,絕非毒藥可比,就不會像如今這般跪在這裏了。你退下吧!日後好好保護你家公子!”
鐵木應諾,悄然退下!隻是心底存了疑惑,薇露到底是何物,竟能讓娘娘如此大怒!
貴妃蘇青然,疲憊地支著頭!薇露啊!乃是宮廷秘製的春藥,能增加男子的情欲,隻需宣泄即可。隻是用在了女子身上,便是全身無力,身體像是著了火的難受,任人肆意作為,而又無可奈何!
惠文帝是個明君,這些醃臢的東西,早已禁了。不想,竟有人拿出來害人!
想想真是後怕,這個皇宮這麼大。若是初兒在發作的時候,遇到了旁人,清白何在?
貴妃娘娘想到此處,狠狠地握了握拳,使勁捶了一下桌子,聲音奇大!震得宮人大氣都不敢出。
幸虧老天保佑,初兒挺過來了,並能安然無恙的出宮!
隻是這筆賬,白家就受著吧!本宮即便不是為了自家的孩子。也得懲治這些心思齷齪,不擇手段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