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擔心小嫂子,還是擔心其他的,扔下手裏的牌,說了句“不玩了”,就離開了棋牌室下了樓。
走到書房外,剛想敲門,就聽見沈煙雨和小嫂子的那番對話。
顧景辰呆住了。
他恨她嗎?
答案是肯定的。
想給他顧二少生孩子的女人可以繞地球一圈,不缺她沈煙雨一個人,可她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拿掉了他的孩子,憑什麼!
他好恨她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怎麼會偏偏讓他碰上這麼鐵石心腸的女人。
可是當他親耳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心,好痛好痛,痛得連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他們的孩子,何嚐不是每晚都在夢裏叫他,叫爸爸不要丟下他。
午夜夢回,被夢靨驚醒的,又何止是她沈煙雨一個人......
顧景辰緊盯著她的臉,落在西褲口袋裏的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良久,才收起臉上複雜的情緒,漠然地轉過身走出了書房。
......
顧景辰中途離開後,四個人的牌局自然進行不下去,顧景行剛想起身下樓陪老婆,就被康昊焱拉住。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看康昊焱這架勢,就是來給靳家當說客的。
要不怎麼說,男人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心都會變得柔軟,他對靳家,並沒有決絕到不留一絲餘地的地步。
且不說兩家從往上幾輩就開始的交情,他和靳衍除去慕言蹊的這層關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至於靳心,他雖對她沒有愛情,但也是當妹妹看的。
這一次,隻是靳心失了控,好在寶貝兒並沒有因為那個電話發生什麼事,他也隻是給一點小警告,讓靳家管好靳心而已。
康昊焱在顧景行這裏得到了鬆口的回應,算是完成了靳家托付的任務,拉著顧景行和容易,開了幾瓶酒喝了起來。
酒喝到一半,顧景行看了看時間,放下杯子就站起身要走。
“景行,你不喝了?”康昊焱詫異地看著他,“這可是你最愛的那款酒,我為了多跟你聊會天特意開的這款,再說言蹊懷孕了,你們不能有夫妻生活,別急著走啊。”
“不喝了,蹊蹊前兩天腳抽筋了,醫生交代了,睡前需要按摩,你們慢慢喝。”男人不忘給他一個白眼,“誰跟你說我沒有夫妻生活了?”
“靠!你悠著點,別把你兒子整受傷了!”
顧景行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開口,“是女兒。”
康昊焱:“......”
“容易,他哪來的迷之自信,等生下個兒子,看我怎麼笑死他!”
容易擔憂地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到時候他可能會說,自己好歹有兒子,而康少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我去,這話還真是他的風格,反正這位顧大少從小不愛開口,一開口我絕對說不過他。”
容易聳聳肩,“那不就結了?”
康昊焱舉起酒杯,“來,單身狗,咱倆喝一個,把他喝窮。”
“康少,你還是去找個女朋友比較現實,把顧景行喝窮,這海口得有多大......”
康昊焱:“......”說得好有道理!
顧景行回到主臥,便看見女孩坐在床上發呆。
“老婆,怎麼了?”一走近,才發現她眼睛紅紅的,“發生什麼事了,嗯?”
慕言蹊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胸口始終悶悶的,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顧景行抱著她,“怎麼了?跟煙雨聊什麼了,聊得這麼不開心,嗯?”
“煙雨跟我說了她的很多事情,你別看她平時一副無堅不摧的樣子,其實內心可脆弱了......”慕言蹊悶悶的道。
顧景行嘴角揚起笑容,“那蹊蹊有沒有好好安慰她?”
慕言蹊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我怕無力的安慰,隻會增加她的負擔,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聽她傾訴,希望她說出來之後心裏會好受一點吧......”
“蹊蹊已經做得很好了,給煙雨一點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慕言蹊抬起頭看著他,“那你知道景辰一直喜歡靳心嗎?當初煙雨就是發現這件事,才會一時想岔了,把她和景辰的孩子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