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感覺頭昏腦漲,眼前的女人變成了好幾個分影,眼花繚亂,天崩地裂。
“我想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這是為什麼。”女人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開口字字誅心:“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你不能生育,他都不跟你離婚,如果是因為爺爺立的什麼遺囑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想必爺爺的這份遺囑肯定是能夠壓製祁尊的吧。”
“逸凡哥哥,逸凡哥哥在哪兒?”見女人要走,她連滾帶爬的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胳膊:“逸凡哥哥在哪兒?他在哪兒?”
女人幾分嫌惡的撥開了她的手指,唇上愈發笑的燦爛了:“這個問題,你隻能問祁尊了,你的逸凡哥哥現在孑然一身,又癡又傻的,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裏受苦受難呢,他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你是誰?”
“我是誰?嗬嗬嗬嗬....”女人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笑,神色癲狂的說道:“我隻怕你知道我是誰後,會不會承受不住,就此瘋掉了。”
“你到底是誰?”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前,丟下句:“曾經你不是經常在他的身上聞見我的味道嗎?如今看見你被他傷的這麼淒慘,我也就放心了,哈哈哈....”
林沫冉隻感覺心髒被猛烈的一擊,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是邢心蕾!
她竟然不擇手段的進了祁家!
林沫冉站立不住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快失去了,她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天空,任由眼淚肆意,心髒絞痛的已經崩裂,後背的地麵冰涼,順著皮膚一寸一寸涼透了心。
原來這場婚姻,隻是一場戰爭,到最後千羈萬絆的相互鬥個你死我活,祁尊太狠了,她輸了個徹底,隻剩苟延殘喘。
祁尊給的傷害,一件一件堆積起來,就是墳墓,能把她活活埋死的墳墓,這麼多的傷害此時一股腦的全都湧現出來,抹殺了所有的溫情甜蜜,她很想質問千萬個為什麼,最後心底彙集成一個念頭:‘祁尊,這一次,我死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她靜靜的躺在地上,樓頂很一片死寂,安靜的就像與世隔絕了,眼中的淚水漸漸幹了,她無力的合上了眼睛,陷入前所未有的空白狀態。
這一刻她丟掉的何止是愛情,魂無所依,家也丟了。
“少奶奶,少奶奶!少奶奶?...”
耳邊隱隱約約有呼喚聲,她驀然睜開眼,天已經黑了,入眼是四個高大的男人緊張的神色,其中一個正準備彎腰抱她,她微微一僵,冷漠的推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張口嗓子沙啞的嚇人:“我自己能走。”
其中一個保鏢立馬吩咐道:“馬上去安排醫生。”
“不用了。”林沫冉深吸一口氣,臉上神色漠然,眼底卻隱藏著傷感,冷淡丟下一句:“不用向他彙報,我隻是在樓頂睡著了而已。”
她挺直背脊下了樓梯,隻感覺喉嚨火似的幹痛,懶得理身後跟著的四個保鏢,直接往電梯走去,兩眼無神地瞅著電梯,電梯門緩緩開了,裏麵空無一人,她走進去,腦袋昏昏沉沉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過覺了,瞌睡的厲害,頭越來越疼,雙眼冒金星。
心裏唯一的念頭是,現在需要睡一覺,有一場硬仗要打。
回到桃苑居,進臥室也沒洗漱換衣,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痛意又在席卷全身,連夢裏都忍不住淚流滿麵。
她夢見自己被千萬條帶著刺的藤條纏住了,拚命的掙紮哭喊,想要掙脫,仿佛頻臨了絕境,陷入了死路,越掙紮越驚惶無助,喊破喉嚨都沒有人願意伸手拉她一把,等待她的隻有死亡....
“少奶奶!丫頭?丫頭...”耳邊有急切的聲音在糾纏,而她隻能拚命的流淚,全身上下就像飛刀射入骨髓般,痛的無法忍受。
“少奶奶醒醒!你這是怎麼了?”馮姨的語氣越來越急切。
林沫冉猛然睜開雙眼,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亮晃晃的刺痛了眼睛,而枕邊已經濕了一大片,她坐起身看清床邊的人,是馮姨,急忙抬手擦了把臉,冷淡的敷衍一句:“我沒事兒,做噩夢了。”
“少奶奶,你好像有點發燒,我打電話叫展淩...”
“不用了。”她抬頭睨了眼牆上的古典掛鍾,九點半了,邊翻身下床,邊問:“祁尊呢?”
“尊少...”馮姨的神色有一瞬的猶豫,把一杯水遞到了她的手上,溫和的回道:“最近尊少比較忙,這會兒還在公司呢,等忙完了他就回來了。”
她忍不住含著淚冷笑出聲:“爺爺都快死了,他是還這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