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顯然是了解祁尊的性格,從公文包裏掏了幾份文件出來,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祁尊的麵前:“尊少,祁老太爺的情況,我下午就安排人去核實過了,這是關於老太爺的賠償金,尊少請過目。”
祁尊把資料接到手中,看也沒看,直接‘啪’的一聲合上,甩在一旁的茶幾上任它散落一地,嚇得兩個男人一顫,不由得把站在祁尊身後的幾個保鏢睃了兩眼,頓時頭冒冷汗,心底打鼓。
都說祁家尊少心狠手辣,這麼財大氣粗的主,一點點補償金怎麼能入他的眼?這丫的,不會是要狠狠地敲詐他們公司一筆吧!
兩個男人如坐針氈,緊張的不行。
就聽祁尊忽然開了口:“我對賠償金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我家老爺子買這份保險的時候,有沒有特別交代什麼?”
兩人頓時鬆了口氣,其中一個親手辦理這份保險的男人,皺著眉頭仔細回想道:“特別的交代沒有,老太爺讓管家幫忙看了下資料,就買了份最高額的意外險。”
“哦...?”祁尊隻手撐著額角,沉思了幾秒,丟出了第二個問題:“這份保險的受益人是誰?”
男人恭敬的答道:“是祁新小姐。”
那個女人?
這個答案還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祁尊這次足足沉思了好幾分鍾,略顯煩躁的揮了下手,示意兩個男人可以走了。
給管家撥了個電話,吩咐他馬上過來一趟。
而此時醫院。
白姨叫住管家,正準備找他說一下祁新的怪異舉動,她竟然把避孕藥搗碎了拌在食料和水裏,喂給鴿子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病情加重了?
還有一件事她沒敢說,這次老爺子摔下坡去,其實是被幾百隻鴿子撲倒的,雖然養鴿子的想法是祁新提出來的,但這批鴿子卻是少奶奶出錢買好了讓人送山上來的,這要是追究個責任,還不得怪少奶奶養的這批鴿子啊,那丫頭肯定該自責了,所以少爺盤問的時候,她才猶豫了一下沒說這事兒,反正人都已經摔成那樣了,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了。
她的腦子裏一直有些混沌,幾百隻鴿子忽然同時撲向了老爺子,好像是看見祁新對著老爺子的後背撒了把什麼東西,鴿子才忽然飛撲過去的....
沒太看清楚。
管家接了祁尊一個電話,丟下一句:“少爺讓我馬上把祁新小姐送到他那裏去,你有什麼事等我空了再說。”
“好吧。”白姨壓下了一肚子的話。
先前保險公司的人來過醫院,取了些老爺子受傷的資料,這會兒尊少找祁新,肯定是知道保險受益人是祁新了,找她去肯定是要盤問她的身份。
在車上老管家就讓祁新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坦言道:“祁新小姐,老爺子給自己買了一份意外險,受益人寫的是你的名字,少爺這會兒找你去的目的,你應該清楚了吧?”
“爺爺,買了意外險?受益人..是我?”女人臉色一白,猛地僵住,眼底的神色翻滾的複雜:“為什麼受益人會是我?”
“這個,如果連你都不清楚,估計隻有老爺子自己知道為什麼了,我也很不能理解他的做法。”管家看著她,不卑不亢的繼續說道:“祁新小姐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要老爺子給你安排一塊墓地呢?小姐的這個舉動也是我不能理解的。”
“很奇怪嗎?”女人笑了笑,表麵上很平靜,內心卻起了驚濤駭浪,拚命的想著老頭為什麼要買意外險?為什麼受益人寫的是她?
以祁家的財勢還能看得起區區補償金?
難道死老狐狸未卜先知,料定自己會發生意外?為了防止遭到她的報複,所以才買了意外險,受益人寫她的名字,好讓祁尊起疑心來調查她?
女人越想神色越複雜難辨,心底越來越悶慌,腦海裏不停的閃現老頭滿身血跡的樣子來。
不是應該會感到很快意的嗎?她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可是為什麼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痛快的感覺呢?
“小姐要是對我有所隱瞞的話,待會兒應對少爺的詢問,估計我會幫不上你什麼忙。”老管家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不卑不亢的分析道:“少爺肯定會詢問小姐的身份,老爺子有意瞞著少爺,應該隻有小姐自己和老爺子清楚其中的原由,到時候怎麼回答少爺的問話,小姐自己掌握分寸就好。”
老管家想了想,神色嚴肅的補充道:“少爺睿智過人,不喜歡別人隱瞞他或者欺騙他,小姐言辭一定要三思,不要輕易碰觸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