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醫生,老爺子怎麼樣了啊?”
“爺爺沒事吧?”
所有人圍了上去,展淩神色沉重,眼神越過人群看向了祁尊,歎息道:“全身大麵積骨折,還能有一口氣在,已經是奇跡了,這一周需要重症監護,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算是度過了危險期,但,醒過來的幾率不是很大。”
“醒過來的幾率不大,是什麼意思?”林沫冉一把抓住展淩的衣袖,問得急切。
“很有可能,會成植物人。”
“爺爺..”
祁尊走過去摟住了她,閉眼深呼吸,轉頭對著展淩冷然一句:“你就這點本事?”
展淩一聽便懂了他的意思,這顯然是想讓他安慰林沫冉:“放心吧,隻要還有幾率,再小我都不會放棄的。”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八十多歲的人了,摔這樣一跤,還能搶救過來,確實展淩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若是醒不過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這個樣子,還不如幹脆去了算了,這樣子實在是太遭罪了。
老人從手術室裏推出來,全身纏著繃帶,隻露出個臉部,被移送至重症監護病房,不能進去看望。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祁尊自然是要盤問調查的。
老宅所有人被叫到了展淩的辦公室。
祁尊倚在窗邊,一個孤寂的背影,他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強大,一群人大氣都不敢出,恭恭敬敬的站著。
為首的老管家沉痛的開口道:“少爺,早上你去找過老爺子後,老爺子就去了果園,都怪我疏忽,沒有一路跟著他,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少爺,老爺子每天都會在果園裏轉一會兒,從來不讓我們跟著,事發之時,我們並沒有在現場,怎麼會摔下去的,我們...實在不清楚...”
“是啊少爺,老爺子這習慣您也是知道的...”
祁尊冷凜的掃一眼說話的幾個人,最後眼神直直的落在了祁新的頭上,不用他開口,這個男人的每一個肢體動作都是語言,壓迫的人無處可逃。
女人與他對視了短暫的幾秒就閃躲了視線,又驚懼又心跳,她潤了潤嗓子,沙啞的開口道:“我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爺爺從坡上的那顆老桃樹旁滾下去,我沒來得及抓住他,追著他的後麵也摔了下去。”
白姨紅著眼睛,她張了張嘴,神色有些複雜的低下頭去。
“少爺..”老管家的神情沉痛,忍不住再次開口道:“你早上的那番話,確實太傷祁爺的心了,我伺候他四十九年了,即便是當年老太太過世,我都沒見他如此的傷心,他守了那個山頭一輩子,那片果園裏的每一棵果樹都是當年他跟老太太一起種下的,你讓他去法國,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張伯..”祁尊忽然出聲,語氣華麗中透著絲絲涼意:“早上的事,到此為止。”
他神色清冷隱隱透著幾絲哀傷,忽然雙手插兜,抬步走到了祁新的麵前,眼神冷辣的掃在女人的身上,威脅的口吻:“少奶奶心思重,若是有人敢在她的麵前再提及此事,我的規矩,你們懂,別逼我出手。”
“是..”所有人低下頭去。
聽他這番命令,老管家的神色又沉痛了幾分,卻沒想到,老爺子都命懸一線了,少爺的心底還是把少奶奶顧及在第一位,真不知道該說他多情還是冷血。
從展淩的辦公室出來,管家安排了白姨和另外一個保姆留了下來,其餘的都散了,忽然想起什麼來,急聲叫住了準備出進電梯的人:“少爺..”
祁尊麵色清冷的回身看著他,老管家抬步迎了上去:“老爺子除夕那天擺家宴,公布祁新小姐的身份,約了一位保險公司的人來家裏做客,之後買了一份老人意外險,雖然我知道祁家不在乎錢的問題,但,我想老爺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哦?”祁尊微微眯起了眼。
老頭的這個舉動實在怪異,祁家最不差的就是錢,還會在乎區區保險補償?
他隻沉思了幾秒,丟出一個鋒利的問題:“受益人是誰?”
老管家心底猶豫了一下,老爺子耳提麵命過,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他提這個事情,隻是想詢問一下,要不要叫保險公司給個補償什麼的。
“這個,我並不知情,我隻是想問少爺,這事兒我們要不要讓保險公司的人來核實一下情況..”
以尊少的性子,即便他不說,也會找保險公司的人調查清楚,老爺子不讓他說,肯定有不能說的原因。
祁尊眸子深處閃過一絲銳利的冷光:“既然老爺子有買保險,你看著安排。”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