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馬退了出去,展淩本來想硬著頭皮跟進去當個和事佬的,祁尊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要收拾那丫頭了,卻被展躍一把拽走了:“展醫生啊,你的職責隻是救死扶傷,這不還沒傷嘛!”
展淩力氣不敵,被展躍箍著肩膀就走,邊走邊回頭,有點擔憂:“哎~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不要又搞得別扭上了。”
“這女人不聽話,就是該收拾!害得老子一夜沒睡!”展躍一張口,跟展淩比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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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小玉的臥室門一推開,一股酒味兒撲鼻,床邊丟的不是洋酒瓶,就是啤酒罐,枕頭被子全在地上,這哪像個大家閨秀的閨房啊!這簡直比個狗窩都不如!
沒有被子蓋,床上兩個女人和衣卷縮著,睡的倒是香啊。
可以想象找了一晚上的某男人這得多氣?
此時所有的擔憂瞬間轉換成了怒火,昨晚有多心急,這會兒的怒氣完全成正比。
他走過去伸手打橫抱起了還在睡夢中的人,領他進屋的園丁本來想說句什麼的,抬頭就見祁尊一片陰鬱的側顏,嚇得心尖兒一抖,到嘴邊的話立馬咽了回去。
祁尊抱著人麵無表情的走出來,所有人圍了過來:“尊少。”
祁尊連頭也沒回,對著身後的一眾下屬道:“都滾,別跟著。”
“....”
祁尊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看上去半點耐心都沒有!誰還敢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啊!接收到這個命令,各自上了車,離開了。
“走吧醫生。”展躍拽了一把杵著沒動的展淩。
“你先走。”展淩看著祁尊抱著那丫頭去的方向,心下隱隱有些擔憂,抬步跟了上去。
隨著晃動,懷裏的人醒了,頭痛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卻沒有立馬睜開眼睛,因為這個熟悉的胸膛並沒有驚嚇到她,這個胸膛上隱隱約約她還能聞見那股茉莉花的香味兒,不知道那個女人用的是什麼樣的特製香料,這股香味兒很容易沾染上,而且不容易散去,以前不光是祁尊的衣服上有,就連他的車上也是這股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他應該是知道她醒了,他不說話,隻是抱著她走,這種沉默很讓人窒息,隱隱透著不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耳邊聽見了海浪的聲音,鼻息間有海水的鹹腥味兒。
林沫冉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周身的環境,他忽然抽離了橫在她腿彎處的胳膊,隻有腰上的那隻胳膊還摟著,她的下半身忽然懸了空,她的右手被他騰出來的那隻手一把捏住了,緊接著摟著她腰部的手忽然鬆開——
林沫冉隻感覺身子猛地往下一墜,整個人頓時懸浮在了空中,驚的她睜開雙眼,一眼就看清了此事身處的環境,刷的一下白了臉,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這裏是海邊的堤壩上,二十多米高的堤壩,從她這個方位往下看去,是黑壓壓的海水,海浪咆哮著擊打在礁石上。
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她不敢再往下看一眼,仰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麵色清冷,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幽暗的找不到半點人類的感情,他就這麼一隻手拉著她,讓她在他手中命懸一線,冷辣的與她注視著,忽然他開了口,聲音溫柔的不像話:“醒了。”
“祁尊,你要幹什麼?”林沫冉猛地打了個冷顫。
這是想要殺了她嗎?
這個意識讓她瞬間紅了眼眶,滿心荒涼,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太過傷心了,眼淚不聽使喚的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往下麵深黑不見底的大海滴落。
“為什麼要跑?為什麼不回家呢?”他不答反問,就像談論今天天氣的語氣。
追過來的展淩一看二人這姿勢,瞬間變了臉色,他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幾步,急忙出聲:“尊,你這是幹什麼?太危險了,你快把她拉上來,有話好好說!她本來膽子就小,你會嚇壞她的!”
就連吊兒郎當的展躍都不淡定了,他也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尊,那啥,你要實在氣不過呢,我建議你關上門狠狠的揍她一頓,她要還是不知悔改,你就再揍一頓好了,趕緊..趕緊把她拉上來,這要是掉下去可就真沒了,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你可要冷靜啊!”
祁尊一個冷絕的眼神掃過去,二人立馬不敢再上前一步,也不敢再出聲了。
“沫冉,你告訴我,在你心裏,那棟房子算不算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