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默了半晌,忍著疼痛,蒼白的笑道:“你給過我什麼身份?教官、戰友、上司、朋友,這些身份已經夠了,我從來不敢奢望那麼多……”
“祁月!”楚逸凡陰鬱得看著她,氣的咬牙切齒。
祁月衝他蒼白的笑了笑,用瀟灑的態度掩飾住心傷:“逸凡,你本來就打算摸祁尊的底,唯一的方法就是安插人進祁氏,而祁氏公司又有個變態的老規矩,外招職員,隻招祁姓,剛好我又姓祁,我覺得好奇,就混進去看了看,雖然結果挺慘的,不過也沒白混這一遭,你知道祁氏為什麼隻招祁姓嗎?”
“這些與你有關係嗎?我說過,作為一名軍人,就得服從命令,你一個愚蠢的小舉動,就丟了前程.....”
“我不在乎什麼前程,你知道的,我當兵,隻是因為你也在當兵。”女人打斷他的話,忍著雙手的疼痛,她繼續說道:“你聽我說完,祁家連續三代單傳,人丁衰落的原因,所以才隻招祁姓,而且我發現,為祁氏效力的幾百號核心人物...和跟在祁尊身邊的那幾十號貼身保鏢,全部都是祁家收養的世界各地的孤兒,年齡跟祁尊不相上下,他們從小就跟著祁尊一起生活學習,頭腦聰明的就培養進公司,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就培養成保鏢,他們對祁家的忠誠度,幾乎是變態的程度,尤其是那個叫展躍的,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文武雙全,是祁尊最得力的下屬,逸凡....我隻摸清了這些....希望,沒給你惹上什麼麻煩....”
半晌,楚逸凡替她拉了拉被子,才沉沉的出聲,眼裏一片暗色:“祁月,我已經通知了你的家人,會帶你盡快離開A市,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他說完就走,無比沉重的背影。
“楚檢....逸凡...是不是我給你惹大麻煩了?我不走!我是不會走的!麻煩是我惹起的,我自己來承擔....”
楚逸凡準備踏出病房門的腳步頓了下,他回頭緩緩開口,字字暴力:“...蠢貨,不想死,就馬上滾!別特麼在這兒給老子礙手礙腳!”
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與祁尊較量,其實他又有什麼身份跟祁尊較量呢?他頂多也就是祁少奶奶的青梅竹馬,那丫頭結婚三年都不曾聯係過他,她是有意跟他劃清了界限,她是懂了他的心思才跟他劃清界限的,他隻是在靜靜的等,等一個未知的結果,本以為上次等到了,她卻又走了,這次,她把用了七年的手機號碼都換了,那個號碼還是以前他幫她挑選的。
楚逸凡一出病房,就來了穿製服的一男一女,不容女人反抗的扶她下了病床。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走,我不會走的...楚檢...楚逸凡...”
“祁月!夠了!你別折騰了!送你馬上離開是上麵的意思,你留下來隻會給楚檢惹麻煩!”
“上麵的意思?為什麼?”
“這是上麵的指令,沒有那麼多為什麼!虧你還是一名軍人,軍人的職責是什麼?是服從命令!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蠢事?”
掙紮之間,祁月被丟上了車。
“楚檢呢?他們有沒有為難楚檢?”
一男一女不再搭理她,一路送她到了機場,一直交到了她父母的手上才離開。
........
相比A市的暗潮洶湧,石靈鎮那端的兩個女人,正悄無聲息的大炒股市,真是賺紅了眼睛。
秋天剛到,山上的樹葉已經黃了一多半,枯葉紛紛揚揚飄落,滿目蕭瑟,憑添了幾許惆悵。
聽說,這裏的冬天會下雪。
“林同誌,我真的是被你折服了,毅力真好!”顏小玉抱著筆記本依在門口,盯著某女一手一個食盒準備上山:“你快去快回,待會兒我有事想跟你說,我....可能要離開了。”
“...離開?”
秋天果然是個傷感的季節。
“好。”林沫冉回身看著她,微微愣了下,有些了然。
一直覺得顏小玉在這邊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事,不然一個富家千金,怎麼可能在這種小地方呆這麼久呢?
上山的時候,廟裏的師傅已經從山頂掃台階上的落葉掃了一半了。
她現在每天都會打包兩份早餐,一份硬塞給掃台階的師傅,一份帶上去給從未謀麵的自己厚著臉皮叫了兩個多月的媽媽。
“小氣(小七)師傅,早啊!今天是你掃台階啊!快嚐嚐我今天的雲吞,肯定很合你的胃口!”
隔著一段距離,她便認出了這顆光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