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卓正的堅持讓眾人無力反抗,慈穎與月生出列俯身道:“我二人甘願領罰。”
關鍵時刻,還是武慶出列道:“將軍,且聽末將一言,若修林領了百將之職,便是虎衛的人了,到那時,將軍便不好再責罰於他了,依末將之意,便取消此次責罰,這並不是將軍有意不依軍法,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眾人紛紛附和,為武慶的機智點個讚。若取消了對修林的處罰,那對月生與慈穎的處罰當然也得一並取消了。
“哼,那又如何,我木易卓正要處罰自己的侄兒,難道還要看他人臉色麼?何況本將軍按軍法從事,無愧於心。”木易卓正拍案而起,武將殺伐之氣鋪天而來。
眾人膽寒,不敢再勸。
“小子多謝武將軍好意,修林亦甘願受罰,也不必延後了。”修林也俯身說道。
政羽也出列俯身拜倒,雖一語不發,同甘同苦之意不言而喻。
“修林哥,若受了刑,你待會兒如何騎馬回城,還是等以後再來領受吧。”木易月生對木易修林說道。
修林不想讓仲父為難,態度堅決。
“修林哥哥,都是我與這小兔崽子惹的禍,你本不需要受罰的。”木易慈穎轉而向木易卓正乞求道:“將軍,修林哥哥剛才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您為什麼要處罰他?”
“軍中無戲言,這是他自願承受的。”木易卓正再喝道,“來人,拉出去。”
執杖隊再次出現,將三人帶了出去,子車政羽也跟隨而去。
軍中由於經常騎馬,所以杖刑都是擊打背部,三人在轅門外躬身跪成一排,修林與月生更是****著上身。
木易卓正走了出來,舉手一揮:“行刑!”
眼見得粗大的軍棍狠狠地落在修林與月生的背上,片刻間便血肉模糊。兩人雖一聲不吭,政羽卻不忍再看。
而慈穎雖穿著單衣,但那能頂什麼用?剛第一棍下去,木易卓正老臉一抽,眼角忍不住便噙著淚水。
政羽忽然覺得心中一陣巨疼,軍棍落在慈穎身上仿佛是敲打在他的心裏一般。到第五下時,他不自主地跪在地上,撲在慈穎身上。
行刑之人愕然。
“公子,你……”木易卓正也不知如何是好。
“政羽乞求代慈穎受刑。”政羽再次說道。
兩名虎衛百將早聽到聲音,向旁人打聽到事情緣由,雖不滿木易卓正此時處罰將要受職的木易修林,但作為軍人,他們對木易卓正還是挺尊敬的,便也沒有阻攔,可此時,羽公子居然主動請求懲罰,那怎麼可以?
雖說以後都是百將,也都是王公貴族,可人家貴重多了,於是乎,兩人忙阻攔道:“公子,不可。”
政羽哪有時間理會他們,隻是期盼的盯著木易卓正。
木易卓正也是為難,這幫小輩啊,真不讓人省心。
可羽公子抱著慈穎不放,這刑便無法再施行了啊。
而這邊修林與月生二十杖責已完畢,兩位裨將忙上前替二人塗上軍中上好藥膏,再穿好衣服。
對於政羽的請求,木易卓正終於在眾人焦急的眼神中,緩緩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