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1 / 1)

當畢涼落來到大廳時,發現氣氛詭異到不尋常——

所有人都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坐在方桌旁垂首不語,沒有任何聲音以及動作,一片死氣沉沉。

正納悶時,畢涼落就被人從身後勒住纖細的頸項,她驚異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別動。”幽涼的嗓音從耳邊傳來,刺骨到畢涼落自臉頰到脖頸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不過耳邊熟悉的聲音和鼻尖嗅到的冷香卻讓她一瞬間安靜下來,原本起伏不定的心情也被逐漸平息。

“怎麼回事?”微微偏頭,畢涼落看著近在咫尺,被掩了半邊玉顏的男子啟唇無聲的詢問。

菱唇微挑,纖細的丹鳳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猩紅的舌尖輕舌氐過緋色極淡的唇角,形成極其靡麗的對比:“皇上來了。”

司徒玖不知道,他的舉動落在畢涼落眼中不是旁人的驚豔,而是寒戰不已。

這個男人讓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危險——以前聽身邊的人說央甫一字並肩王是個狠角色,她也隻是下意識提防。甚至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以及這麼多天的相處她都沒有此刻那麼深切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危險。

他那雙漂亮的眸子裏閃過的是瘋狂和殺戮——毀天滅地的黑暗。

水眸微閃,畢涼落垂下眸子,抑製住不停顫抖的左手,眼底神色塵雜。從小到大她都對危險十分敏感,尤其是這次,甚至恐懼到……

“阿玖,這就是……那位郡主?”

不容畢涼落思索完,一道溫潤清朗的嗓音就傳入耳中。

下意識抬頭,卻在一瞬間被司徒玖捂住眼。雖然詫異,畢涼落卻也沒有掙紮。

無關乎信任,隻是知道這個男人不做無用功。

“還不是時候。”

司徒玖一如既往幽涼的嗓音有幾分飄渺,淡漠中卻少有的透著不容抗拒。

畢涼落不由的好奇,她如果沒有猜錯那剛才那道聲音的主人應該就是這央甫的王,司徒玖竟然用這種語氣和一國之君說話,真是怪哉。

並且,什麼時候還沒有到?

不知為何,畢涼落心底伴隨著疑惑騰升起一種不安。

“嘖,也就你敢這麼和朕說話了”

明明應該是一句責怪的話,卻被他說出了無奈又灑脫的味道。

畢涼落好奇的伸手想把遮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下來,卻被身邊的人箍的更緊。

她隻好作罷。

“走吧。”

還是淡淡的語氣,卻是下了逐客令。

畢涼落還想聽那頭是什麼反應,卻發現那頭沒了動靜,正疑惑之際,就感覺身邊有衣玦翻飛的聲響,以及——淡淡的藥草味。

輕蹙眉,畢涼落記得自己若是沒有弄錯,這央甫的皇帝應該不到而立,並且十分康健,怎麼會有那麼重的藥味?

不等她思索清晰,擋在眸前的手便放開了,畢涼落微微怔愣,看著前麵踱步進廳的人,正想問些什麼,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原先死氣沉沉的大廳又活躍起來,一起上來的那兩名侍衛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吃邊說著軍中大小事務,花四娘對著花鏡描繪紅妝。

就是因為太正常,所以不正常。

畢涼落正想拉住司徒玖問清楚,司徒玖就轉過身來看著她,琥珀色的丹鳳眸極盡淡漠,緋色極淡的菱唇微啟,幽涼的嗓音極輕:“真或假沒有絕對,你想知道的最終自己會知道。”說罷抬起修長的手拂過麵具,轉身下樓。

畢涼落微驚——自己想知道的?

他到底是誰,又知道些什麼?

穩了穩心神,抬步跟了上去。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時,遠在碣城的客棧內,一紅袍妖冶男子殷紅的唇角微勾,奪魂攝魄。纖長白皙的手指揉碎手中的信紙,笑意溢出唇角:“這個局他也要插一腳啊,有意思……青倚。”直起身子,男子磁性的嗓音喚道。

一青衫男子自房間門口進入:“主上。”

“啟程,該辦事了。”

“是。”緩緩退出房門,青衫男子冰冷勾唇。

畢涼落,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