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莊筱薇第n+1次被飛揚的木屑刺激的打起噴嚏。下意識地揉揉鼻子,不小心碰到了食指上的舊傷,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那天穆廷走後,她立刻就拎著乾坤袋找了塊空地,袋口朝下一陣亂抖,隻看見好長一陣的劈裏啪啦的落地聲過後,一座木頭山就呈現在自己眼前。
工具什麼的或是落在她腳邊或是插在木頭中間,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她該發多少時間才能整理清楚啊?!
後來她才知道沒人這麼使用乾坤袋的,袋子裏頭的每個空間都是獨立的,你可以在裏麵的任一空間裏頭存放和取出東西,而不是一股腦的統統倒出來,也就她這個門外漢會這麼幹。
想想她為了整理那小山一樣的木材和工具就花了一星期多的時間,看著不遠處連個雛形都還沒形成的木屋,莊筱薇不覺得有些泄氣起來。
她堂堂一行政管理專業人才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方來鋸木頭,滿地各種形狀的木頭胡亂地堆積著,仿佛就是在嘲笑她一般,一股說不清的悲涼情緒襲上心頭。
深吸一口氣,莊筱薇繼續給自己鼓氣,畢竟自己以後很可能就要在這裏度過餘生了,沒個像樣的房子怎麼行。
認真說起來,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裏立足後打算做的第一件事,若連個開頭都沒堅持下去,那麼以後再做其他的事情緒上肯定會產生退縮心理。
幻想著以後自己變得一事無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副邋遢無神的模樣,莊筱薇忍不住打個激靈,再次堅定了要蓋成樹屋的決心。
手裏頭的鋸木頭工作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當初自己選的第一件事就是它,小時候她看過父親如何使用鋸子鋸木頭,當時自己覺得一點都不難,隻要固定好木頭,使勁拉(第二聲)鋸子就是了。
誰知道,看起來如此簡單的動作到了她手上就問題多多,手裏頭的鋸子一點都不聽話,很明顯是她認識它而它不認識她,總是要它向左它就向右,要它向下它就向上,一個沒控製好便罷工暴走,鋸齒一下子從口子那裏彈蹦出來,朝著她白嫩的小手就是一口……然後她便淪落為茶盤裏頭的杯具了。
在找不到創可貼的替代品的情況下,隻能學習鄉下人那樣刮點鍋底灰抹抹就好了,看著手上一道道黑乎乎的口子,淚牛滿麵!
此刻,手裏頭又一件頗具後現代主義風格的藝術品誕生了,想想以後還能釘在衛生間裏頭當裝飾品便專門找了塊空地算是收集起來,那塊地上已經堆放了好幾塊風格不同的“藝術品”了。
莊筱薇看著山高的木料,決定換個其他的工作來轉換心情一下,否則她真怕自己下一刻便動搖決心。
還是爬樹上去測量一下樹與樹之間的間距和高度算了,起碼這東西不會亂跑,能夠乖乖的讓她測量,也不需要技巧和體力。
哪裏知道,沒等她走遠,便“啪嗒”一聲狠狠滴仿佛一塊鍋貼一樣與大地來了個零距離接觸,如此的親密程度讓莊筱薇鼻頭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滴滴答答流個不停。
再聯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遭遇到的一係列事件,身體的疼痛加上無線的委屈讓她再也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還不時伴隨著嘀嘀咕咕的莫名詛咒。
所以此刻,整個玄天迷幻陣裏頭就隻聽見一女子在痛哭流涕。
“哈嘍!有人在嗎?”
哭得很是投入的某人正處於信息屏蔽狀態,五感關閉自然也就沒發覺有一道五彩的亮光落在不遠處,更不會想到還有人會出現在這陣裏頭。
“嘿,我說小姐,怎麼我喊了半天你都不應一聲,你不知道這樣是很沒禮貌的嗎?!”
顯然來人是個不願意被人忽視的主兒,上來便是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抱怨。
莊筱薇愣愣地趴在原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鼻尖前一厘米處的一雙黑色皮鞋,據她以往給老公買鞋子的經驗來看,那是一雙碼數在43—44左右的男士小牛皮鞋。
鞋麵擦的是鋥光瓦亮的顯示對方是個多麼愛幹淨的家夥,鞋帶的花樣複雜代表著家夥很是風騷,起碼是個內騷的。
“喂喂……,你帶打算趴在地上多久,我是不介意你這麼膜拜我的啦,不過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距離,人與人的安全距離懂不懂?!你的呼吸帶著鼻涕很可能會噴到我的鞋子,你曉不曉得啦,我的小牛皮鞋可是全球限量版的……”一下省略千萬字。
聽著對方的絮絮叨叨,莊筱薇終於對此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景象有了真實感,一個躍起頓時嚇得對方大大的後退了好幾步,一臉驚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