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筱薇睡的迷迷糊糊之際,總感覺一陣陣撕拉撕拉的聲音在耳邊來回響著,一股腥臭味熏得她夢裏頭也不得安寧。
突然她感到一道濕冷的物體正慢慢地沿著手腕攀附上來,猛地一個寒戰讓她從睡夢裏頭醒過來,這一醒來莊筱薇的魂魄霎時飛去了大半。
此刻她無比的怨恨月光太明亮,將洞口的景象映照的清清楚楚——全身漆黑的無脊椎動物扭動著身軀爭先恐後地從洞口湧進來,好像洞裏有非常吸引它們的東西,後頭的壓在前頭的身上,足足疊了半米多高的蛇牆。
先頭部隊已經遊進洞來,幾條首先占據了有利地形正高高地昂著頭吐著血紅色的信子炫耀般地朝著她頭一點一點的。
剛才夢裏頭那種濕冷的感覺就是它們其中一條路過時留下的痕跡,完全是當她不存在一樣直接‘踐踏’而過。
“啊——!”
一道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群蛇仿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給嚇住了一樣停滯下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莊筱薇顧不得半米高的距離,直接甩著臂膀橫衝直撞地殺出一條血路,沒穿鞋子的腳丫子下那種滑溜溜濕漉漉的感覺也沒能阻止她停下腳步,被踩著的蛇兄弟鬱悶地吐吐舌頭恨恨地望著遠去的小黑點。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直到身上在沒有那種滑溜溜的感覺後,莊筱薇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腳掌使勁地在地上搓了幾下,要把那種惡心的觸感清理掉。
再次在自己身上檢查一番後,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下意識地跑到怪樹林裏來了,此刻的樹林月光斑駁,把怪樹在地麵上打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影子,但怎麼也比剛才的景象好多了。
選了棵怪樹,莊筱薇直接在一個大大的樹瘤下盤腿坐了下來。
夜風拂過地麵,帶著溫暖氣息引得人昏昏欲睡,可是一想到附近可能還會出現什麼奇怪的生物,莊筱薇硬是撐著沉甸甸的眼皮不敢入睡。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溫暖的夜風時不時地跑過來和她玩耍,摸摸她的腿肚子,扯扯她的頭發,拉拉她的手,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驅除了她心中的恐懼。
突然,在寂靜中傳來一陣樂器的聲響,風兒也仿佛聽見一般不再逗弄她,轉身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
莊筱薇側耳傾聽了一番,聲音似乎是從薄霧那頭傳來的,飄飄渺渺的令人聽得不大清楚。想想反正也不敢睡,她決定穿過薄霧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平時的莊筱薇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在經曆了一係列稀奇古怪的事件後,她覺得自己原先的鼠膽已經被鍛煉的很堅強了,頂多就是在被嚇一下而已,身處這樣的環境內唯一的樂趣也就是鍛煉膽量啦。
穿過薄霧,莊筱薇驚奇的發現白天裏死寂的村莊居然在夜色中燈火通明,被薄霧隔絕的聲響此刻更加清晰起來,嗩呐聲、擊鼓聲、鞭炮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喜慶的音樂。告訴周邊的人們這裏正在發生著令人高興的喜事。
遠遠的望去,在村口處一群孩子模樣的人正在燈火中嬉戲玩鬧,不時傳來鞭炮的爆響和孩子的尖叫,和白天裏的寂靜截然不同。
想到白天在村子裏看到的詭異情形,莊筱薇沒敢冒冒失失的跑到村子裏,後背緊緊貼著薄霧感受著它帶來的濕潤感和安全感,隨時做好撤退的準備。
夜幕下也沒人注意到這邊有人,村子的人們都沉浸在歡樂之中。
鞭炮的聲響是一陣接著一陣,嬉鬧聲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莊筱薇抱膝坐在薄霧中,看著村子裏的熱鬧景象好像在看一部電影一樣,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這陣子的熱鬧才漸漸消散而去。
莊筱薇驚奇的發現村子的人和牲畜再次消失了,好像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一樣,用力地揉揉眼睛,再睜開還是一樣,村子快速地恢複到白日裏自己看到的那樣靜悄悄的。
都說好奇害死貓,莊小威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又悄悄地潛入村子內,村子裏鞭炮的碎片鋪滿地麵,四周還飄散著淡淡的火硝的味道,一隻缺了手的布娃娃靜靜地躺在牆邊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這個外來者。
鞭炮的痕跡一直延伸到村子中間的一戶人家門口……院門敞開著,清楚的看見院子裏到處都貼著預示喜慶的“囍”字。
放置在院子內的幾張桌子上還擺著各式點心,用手背一碰還是溫熱的。喜糖散落在院子的各處,可見這戶人家對這次喜事的重視,舍得下血本。
莊筱薇在村子裏繞了一圈,不大的村子裏,百餘戶人家熙熙攘攘地安在這一小片凹地裏頭,村子中間一個不大的麥場作為村中商議大事的場所,一座巨大的石磨被安放在中央,四周小巷四通八達。
村子內到處都是繁茂的植被,村外鬱鬱蔥蔥的農作物看得人心中一片喜慶,真是一個養老修養的好地方。
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莊筱薇腆著膽子在幾塊地裏摘了些瓜果又回到了薄霧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