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再次醒來的時候,最先印入眼瞼的是一個蓬頭垢發的老頭,這老頭一身綠袍,整個人散發著森森寒意,正打量一件藝術品般的打量著張墨。
“你是誰?”張墨吃力的從一張石床上爬了起來,此時的他渾身酸痛,整個人好像散架了一般。
綠袍老者嘿然一笑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純陽之體,隻是你的體內竟然有純陰之體的那團本源純陰之氣,若是沒有我出手,你一定會被陰氣反噬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綠袍老者便是之前派出血鬼奴想要將張墨抽魂煉魄的人,同時也是那頭變異長臂靈猿的師傅。
張墨伸手一摸腰間,儲物袋還在,不過此時的他體內靈氣蕩然無存,純陽之力倒是恢複了不少,不過原本肆意遊走的那股純陰之氣竟然再次安穩的被封在丹田之內。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張墨內視自己的丹田,赫然發現那團純陰之氣被一股黑氣組成的玄奧符文給困住動彈不得,當下便開口稱謝道。
張墨原本就是一名散修,沒有少年道士那種正魔不兩立的思想觀念,他最主要堅持的便是自己心中的原則,這原則就是一把衡量好壞的秤,好壞與否,全憑張墨自己的判斷。
眼下這綠袍老者出手救了自己,張墨於情於理都要道一聲謝,他是不會得了便宜還賣乖,做出翻臉喝罵正魔不兩立的事情來。
綠袍老者臉色微變,他原以為張墨會對自己破口大罵,畢竟一直以來修仙界中魔修和自詡正道人士的正道中人都是勢不兩立,雙方見麵都是直接紅眼廝殺,所以綠袍老者才會一見中年道士就直接開溜,倒不是他打不過中年道士,而是他不想做無謂的爭鬥。
“你和那些自詡正道的偽君子不一樣。”綠袍老者暗歎一口氣道:“隻可惜你殺了小六,你要知道我是他師傅,雖然他隻是一頭靈獸,可是卻和我頗有緣分,如此一來,我隻能殺你償命了。”
一聽綠袍老者的話,張墨那會不知這綠袍老者是那變異長臂靈猿的師傅,修仙界的散修大都是奉行一師一徒製度,所以師徒間的感情是亦父亦師,基本上師徒感情都是深厚無比的。
通常隻有那些修仙門派才會有一師多徒,師徒間的感情便會薄弱許多,當然這兩種做法都有利有弊。
一師一徒製度,師傅能將精力全部放在徒弟身上,因材施教,缺點是這樣很難找到稱心如意的弟子,而且一旦弟子的品性不好,亦或者提早隕落,那樣就會使得師傅之前花費的心血付之東流。
一師多徒製度,師傅的精力畢竟有限,每個弟子所能獲取的知識也有限,所以有天賦的弟子能自行領悟,觸類旁通,一般的弟子隻能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弟子的實力良莠不齊,容易出人才也容易造成一些弟子情緒低落,修為低下。
當然事無絕對,門派中為了應對這種情況也**了弟子的等級,一旦成為入室弟子便能獲得師傅的全力栽培,隻是成為入室弟子的條件十分苛刻,同時因為門派中人數眾多,入室弟子也不隻一個,比起一師一徒製度還是遜色不少。
張墨一聽綠袍老者的話心中一沉,不過隨即他的腦中卻閃過一絲光亮,如果綠袍老者要殺他,那為什麼還要費力將自己體內的純陰之氣壓製住呢?很明顯綠袍老者是有他的目的和想法的。
一想到這些,張墨心裏便有了一些底氣,接著張墨便辯解道:“殺死令徒的的確是我,不過我隻是最後補上一刀的人,真正的凶手是那個小道士,我相信你也探查過我的實力,難道你覺得以我的實力能將令徒打成重傷?”
張墨的這番話讓原本就有些懷疑的綠袍老者立即相信了幾分,他的弟子他自己心裏有數,若不是對方超出實力太多,基本上都能逃得性命,以張墨練氣三層的實力,綠袍老者一開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他才會要對張墨抽魂煉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隻是在遇到張墨以後,綠袍老者看中了張墨體內的純陰之氣,所以才一直忍耐著沒有動手。
原本綠袍老者想直接將張墨擊斃,然後將他體內的純陰之氣引導出來直接吸收煉化,隻是這一股純陰之氣在張墨體內肆虐了一番之後,竟然和張墨的身體有了一絲契合度,強行引導出來很有可能導致這股純陰之氣潰散,所以綠袍老者才會將張墨體內的純陰之氣封印起來,等著張墨醒來。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綠袍老者開口說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張墨心中一凜知道對方要說的重點來了,當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對。
“我看中了你體內的純陰之氣,對於我們魔修來說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陰氣修煉的,而純陰之氣,即使是對我這樣修為的人也十分有效。”綠袍老者的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對純陰之氣的渴望,“如果你把體內的純陰之氣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當然也可以給你一些修煉上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