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讓我當那少年的媽?
臥狼城地處白虎國西北,城池四周地勢起伏,崇山峻嶺綿延不絕,並因環城區域山體形似臥狼而得名。臥狼城三麵環山,一麵臨祈福江,乃兵家易守難攻之地。臥狼城雖非白虎國西北地區的戰略攻防要地,但因其特殊的環境,白虎國在此城仍是屯兵五千,以示對西北的重視。
在白虎國的沙盤推演中,即便毗鄰西北頗具野心的大秦帝國,集結五十萬兵馬南下,以十天時間拿下白虎國的西北防線,臥狼城仍能堅守三年,使大秦帝國難以穩固後方。
小李寨位於臥狼城西南百餘裏的深山之中,與臥狼城隔了兩座山頭,並無道路相通,可見其偏僻之所在。小李寨坐落在崇山峻嶺之間難得的一塊平地之處,特別是距離寨子一裏地外便有一十數裏長寬的大湖,因在山中所映湖水青綠,名為青湖,風景絕佳,尤為難得。兩百年前,一位在戰爭中失去了整條左臂的李姓老兵,在獲得了白虎國英雄二等功之後,經白虎國兵部的允許下,帶部下兩人離開了其守護了數十年的前線的擋山城,路經此地時,被美景所誘,遂攜妻子在此隱居。
小李寨因李姓老兵耍的一手好飛刀,在軍中曾有“小李飛刀”之名,故而得名。寨內共有居戶二十八戶,成年男子多以打獵為生,女子則采果種田,照顧老幼。許是離城太遠,且無道路相通,加上寨內可自給自足,長此以來,小李寨已如世外桃源般,鮮有人至。
這一日,寨裏忽然熱鬧起來。
黃昏,寨內女子在青湖中洗澡時忽然天降一物,濺起數丈高的水花,驚得正洗澡的女子們趕緊回到岸邊,穿好了衣物。這才定睛看向湖中,那漂在水麵上的,看起來像個少年?
山中不知歲月,但通常在十六歲之前便已完婚。所以那些明明已經生養的年輕女子也並未比少年大了多少,此刻都臉兒一紅,羞答答的掩麵不看,卻又著實對此好奇,透著手指間的縫隙不時地偷瞄過去。
但轉瞬間,不知誰帶頭一聲驚呼,竟是發現少年周邊丈餘的水麵都被染成了血色,實不知少年傷口如何。年輕女子們慌張地跑回寨子,去叫醫生和族長。一位年紀稍長的女子,提著膽遊向了少年,並將其抱至岸邊。雖然渾身血汙,但細辨五官,此少年生的著實眉清目秀,竟在如此境況下仍是能看出幾分英姿,隻是眉頭在昏迷中也是緊鎖,實不知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此少年正是聞人牧。
……
恰在聞人牧穿越而來時,遙遠的空中傳來一聲驚疑之聲,兩位對弈仙人中的一位似是感覺到了異動,仔細感覺時,卻又再無異象了。隻是看往下界時,那異動隱隱在臥狼山附近。
正遲疑間,感覺到異動的這位仙人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菩提,既已察覺,你便下界吧。此子乃界外之人,歲在舞勺。天降之人,攜滅世之威,不可殺戮,許你觀察十年,以度化此子。如其罪當誅,不可殺戮,隻可活捉,莫讓他人知曉,切記,切記。菩提不露聲色,傳音道:謹遵上仙法旨。
“菩提天尊,該你落子了!”
……
小李寨議會大廳內,當代族長李玉剛端坐於大廳中間。右首客座上落座的是寨內族醫,左首座位是族長李玉剛二弟,下首站著幾位年紀稍長但不過二十歲的少婦。
其中最長的一位便是當時救下少年的,叫青沐靈兒,長的十分清秀,眼睛大而水靈,眉如柳葉,本是清純無暇的女子,隻是紮了個偏馬尾,又是一身粗衣,眉目間更有憂傷難掩,是個自強卻令人憐惜的人兒。
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族長李玉剛那不幸獨子的遺孀,在結婚前的頭一天成人禮上,按照儀式獨赴深山狩獵,再也未曾歸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初的那兩年裏,青沐靈兒常常獨自去深山裏找尋,但隨著日久,終於放棄。但她內心始終相信,那個曾經許自己一世芳華的男人,那個背著自己爬上了山巔告訴自己外麵有一個更大的世界很向往有天能去那裏走走的男人,一直還在。隻是拋下了自己,去追尋他心中的夢想,不想在成人禮後走向繼承族長之位的使命。她不曾怨恨他,尋找他也不是因為愛,已經因青春朦朧的喜歡受傷,若再讓自己沉迷那失去的美好,她便不是她了。隻是有些遺憾,為何他不將自己帶上。
“族長,此子外傷經查驗非人力所為,非刀非劍,著實奇怪。恕我大膽猜測,其渾身傷口無數,竟似撕裂,卻又未傷內裏,應是人為虐待所致。所幸都是些皮外傷,此子受罪極大,應是疼痛難忍所致昏迷,性命無甚大礙。將養半年,當可恢複。”族醫道。
族長李玉剛聽後略作沉思,並未出聲,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二弟李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