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神色怔怔的,盯著那杯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接過來。
這個杯子真重啊,還是赤金的,她微微一笑,手指慢慢握緊酒杯,但卻是半點兒也不抖。
她的命運,她的一切,都被人主宰著。
假如沒有重生,假如沒有遇到霍宸,她會不會有另一種人生,但是,她卻不曾後悔過,她還是寧願與霍宸相逢,相愛。
木晚晴咬咬牙,看了看杯裏那清澈的液體,忽然就把酒杯摔到了地上,大聲說道:“誰都不能碰我的孩兒半分!誰都不能!”
她的兩頰突然渲染上兩抹奇異的紅暈,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宮女太監,急促地喘著氣,她拔下自己頭上的一支發簪,雙手握住,指著那些宮人,一副防範的模樣。
領頭太監想不到她把酒杯給摔了,心裏頓時有些惱怒,看著她戒備的模樣,就不禁笑了一聲:“木小姐,你這又何必呢,快,把她給抓住,讓她乖乖把酒喝下!”
說罷,另外兩個太監便上前想要把木晚晴手裏的發簪拿下來,她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不住地退縮,最後已經退到床榻邊沿,就好像自己退到懸崖邊上,無處可逃。
“你們讓開!”木晚晴心裏慌張得很,舉著簪子亂揮。
那兩個太監怎麼說也不是真正的男人,被木晚晴的這種瘋狂嚇到,一個晃神之時,木晚晴已經刺傷了他們的手背。
“快!這麼窩囊!快點抓住她!”領頭公公隻懂得指手畫腳,不肯上前。
木晚晴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咬著牙,把兩個太監推倒在地上,領頭太監嚇了一跳,驚呼一聲,木晚晴已經奪門而出。
外麵黑沉沉的一片,雪不停的下著,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四麵隻是呼嘯的風聲,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隻知道自己要盡快逃離。她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保住孩子。
那些太監連忙追上來,木晚晴隻聽見他們在身後喊著,她腳下每一步都是虛的,積雪讓她舉步艱難,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發簪取下來後,她的頭發淩亂地垂了下來,她全身發冷,看見宮門近在咫尺,隻顧著往前奔去,長發在風裏糾纏著,無數的寒冷夾雜著雪花襲上她的心房。
冷!真冷!
她就快崩潰,嘴裏不住地念著:“霍宸……霍宸……救我……救我……”
但這隻是祈禱,此刻並沒有人來救她。
那兩個太監已經從後麵把她抓住,讓她動憚不得。
“真是不識好歹!偏偏要把我們弄得如此麻煩!”領頭太監冷哼了一句,瞪了木晚晴一眼。
木晚晴看著這漆黑的夜晚,讓她的心死如灰,她的孩兒……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宮殿雖是處於僻靜之地,但是木晚晴仍是聽到一陣嘈雜聲,像是兵刃碰撞的聲音,外麵似乎很混亂,她心裏有些疑惑,不禁問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算發生什麼事都不關你事了,你就好好上路吧!”領頭太監拿過酒壺,讓另外兩個太監緊緊抓住木晚晴,他便一把捏住木晚晴的下巴:“木小姐,你就喝吧,別讓奴才難做。”
語畢,領頭太監便用力,讓她把嘴巴張開,接著便把酒壺舉起來,想要把酒灌入木晚晴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