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次想要哭,但還是咬咬牙,挺了過去,如果這個時候哭泣,就代表自己認輸,她不能輸,真的不能。
木晚晴已經被禁多日,齊文帝還一直決定不了,一來木晚晴懷著的始終都是皇室血脈,二來霍寰一直在他麵前苦苦哀求。
齊文帝是一個心軟之人,但是他明白,此刻再也不能心軟了。
這一天,木雁容叫蔓媛去請齊文帝來用晚膳,才剛入席,木雁容就為齊文帝舀了一碗湯。
“皇後好興致,朕嚐這味道,應該是皇後親自下廚的。”齊文帝嚐了一道菜肴,笑著說道。
“臣妾許久不下廚了,不知道有沒有生疏了。”木雁容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味道不錯。”齊文帝讚許地點點頭。
木雁容這才放下心來,猶豫了好一會,才問道:“不知道皇上想要如何處置木晚晴呢?”
齊文帝早已想到木雁容的居心,木雁容許久不下廚做菜,今日突然下廚,已經是居心可測,齊文帝沒了胃口,說道:“皇後不必為這事憂心。”
“臣妾如何不憂心,這也是臣妾的孫子啊。”木雁容有些急了。
“她雖是懷著皇室血脈,但是她的身份卻是見不得光,皇後,難道你也讚成寰兒娶她為妻?”
“臣妾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寰兒性子倔,硬是要她,那臣妾有什麼法子。”木雁容歎了一聲,“她的肚子都已經四個月有餘了,皇上不如就網開一麵吧。”
木雁容原本也不願為木晚晴求情,隻是霍寰每日都纏著她,她亦是無可奈何,她現在能做的,隻有拖延時間,讓霍寰和木啟誌多一點時間準備。
齊文帝沉吟了一下,便說道:“這樣吧,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之後,就不留她了,也好讓寰兒死心,別再為了一個女子誤了大事。”
這樣的安排,正好是木雁容想要的。
木雁容連忙點點頭,不禁喜上眉梢:“皇上說得對,寰兒就是太在意她了,這樣不好。”
說到這兒,木雁容為齊文帝夾了一塊雞肉,至少在處理這件事上,她與齊文帝終於有了共同的想法了。
冬日悄悄而至。
木晚晴被移到了一個宮殿裏,環境還算不錯,也有一個貼身宮女隨身伺候著。
安胎藥每日都會送來。
木晚晴開始有些心慌,不知道齊文帝究竟想要怎樣處置她,要是想讓她把孩子打掉,應該是送來一碗墮胎藥。
難不成齊文帝已經改變了主意,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了?一想到自己的孩兒能夠降生,她的臉上就多了一抹笑容。
肚子已經六個多月了,再過四個月,她的孩兒就要與她見麵了。
但是這一晚,她卻做了一個噩夢。
不知道是誰的手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樣用力,掐得她喘不過氣來,胸口似乎被鐵錘一下一下大力地敲擊著,生生地如要裂開一般疼痛。
她輾轉醒來,口中焦渴得發苦,連舌頭也仿佛粘連著牙齒,心跳沉沉的,她似乎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了。明明是寒冷的天氣,衣衫卻被汗水濕透,黏膩地附在身上。
她吃力地伸手撫一撫額頭,緩緩直起身來坐著,她想要去斟水,在黑暗中,卻被人捂住嘴巴,讓她呼叫不得。
她霍然睜大眼睛,想要掙紮之時,卻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