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稔共追隨,一旦辭群匹。複如東注水,未有西歸日。夜雨滴空階,曉燈暗離室。相悲各罷酒,何時同促膝,卻難忘窗前那抹影。”
一個身著粉衣的丫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自己的兩條腿,滿是愜意,抬頭,她迷戀地看著不遠處窗前的那抹純白的背影,意料之中,癡癡地笑了。
剛念的詩隨風揚起那女子的墨發與層層清麗秀雅的白紗,相互纏繞形成了極致脫俗的美,見她的眼光收回,丫頭才回過神來,匆匆小跑上去,關上小軒內的小窗,將另一件早已熏過蘭香的月牙白披風給她係上,嘴裏頭不忘念叨:“小姐,這會兒天生異變剛下過雨,天兒還有點冷,咱軒裏的入秋衣服少了點,要不讓大少爺送些過來吧。”
她這樣一個有才學的丫頭竟然隻是一個下屬,邊說著,眼中還帶著絲絲心疼和憐惜。
哼,要是她家小姐有什麼涼著了,凍著了,非得找大少爺鬧騰!
梨染風抬起美眸,注意到伶人的小心思,無奈許許,將如水的目光轉向軒外的一個角,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角落的七紗榭,四季各種款式的華服可都置備齊全了,一樓都是,這叫少?
要是她那個寵她如命的哥哥知道了,衣服少,不夠穿,那整個皇都的衣服鋪子都不能開門了呢,誰讓他家妹妹缺衣服穿,再說,這些鋪子都是他的,沒有人敢不服,除非有人想在以後光著身子過日子。
想著,素手按了按光滑的額頭,向後微仰,無視後麵伶人的擔憂“小姐,是頭疼嗎?怎麼了?”
擺了擺手,她站起身,姣好的身材都被包裹在披風中看不出來,未施粉黛的豔世小臉無半分表情,卻依舊嬌媚動人,纖瘦的身形柔美羸弱,好像隨時都會隨風而去,怎能不我見猶憐?
玫瑰花瓣般的嬌豔紅唇上下輕碰,悅耳清亮的聲音揚開“伶人,我想出去走走。”終是吐出了一句話,如同解語花似的銀眸流轉,語氣似怨似訴。
伶人猛地睜大雙眼“小姐,你不用出去的,學院那邊,大少爺已經通知過院長了,隻需要三天後參加一下競試就行了,而且小姐你……”打斷伶人的話,梨染風不變的小臉終於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迷亂了她的雙眼。“我出去走走而已,不是去報名的,伶人不必擔心。”
伶人雖說百分百地相信小姐的話,但還是不放心,攪著手指,皺了皺秀眉,小姐的身子骨不好,半晌,終於抬頭出聲“小姐,那伶人陪你一起去!”
等到她肯定的答案,瞧瞧她堅定的小臉,梨染風暗自低笑,原來她看起來這麼弱“可以。”
轉身留給伶人一個嬌倩的背影走上前去,不帶半分人情味,運起幻氣撒丫子趕緊追上去,伶人這丫頭也怪可憐的,就把她這個小丫頭片子甩下了。
滿室的梨花清香惹人離醉,煙梨軒內,一株古老斑駁的梨花樹下,柔軟零碎的梨瓣飄落,正落在一名俊美絕代的男子青絲之上,玉手輕輕撚起一朵燦白梨花,醉人的聲音仿若紅酒勾兌的流漾,清脆魅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