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隊伍中卻是站著一身藍衣的顧琮,他眼含深意地望著眼前這一出戲,這個時候自然是沒有新郎來踢轎門的。
武安侯卻是急中生智,他笑道:“公主殿下金尊玉貴自然不能在此下轎,起轎,入府!”
方家各院的主子都候在了兩旁,望著著花轎被抬著進了府。
武安侯夫婦這時候卻是更急了,一會兒拜堂又該怎麼弄?和永嘉公主又不能扯謊說是近卓起不來身,別說是起不來身了,連人影也找不到啊!
他二人對視了一眼,武安侯夫人低聲道:“還是照實說了吧,這已經進了我方家的門,我就不信她還會這兒出去,那可就是大周朝的笑柄了,到時候可不僅僅是笑我們方家啊,我看這永嘉公主不會自尋無趣的。”
武安侯也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他點點頭,“夫人去說便是,隻是一定藥勸住永嘉公主,聽說她性子可不太好。”
武安侯夫人歎了一聲,“這娶個公主回來還沒得到什麼大好處,反倒是鬧得雞犬不寧!”
武安侯拍了拍她的肩,“再金貴的公主還不是你的兒媳婦?先把今日這事壓下去再說其他吧,我一會兒親自去審近卓院兒裏的隨從,這一回可不能再縱容他了!”
武安侯夫人也不敢再求情,隻得是連忙往新娘子停轎的地方趕去。
“夫人,這現在是去拜堂?”看到武安侯夫人走來,孟嬤嬤行了禮後問道:“夫人,現在是要下轎去喜堂了?”
這孟嬤嬤正是永嘉公主從小的乳娘。
武安侯夫人含笑道:“我還有些事要單獨和公主殿下單獨說一說,很是重要。”
孟嬤嬤蹙了蹙眉,“夫人請。”
永嘉公主被人扶到了花廳,她也沒了耐性,一把扯下了蓋頭,看了眼小心翼翼陪著笑的武安侯夫人,她麵無表情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方近卓呢?”
武安侯夫人一看她這語氣心裏頭就咯噔了一聲,不過到底是關乎於方家的大事,她挺直了腰板,端莊而笑,“公主,我方家為了迎娶公主是竭盡所能,一切布置都是大周出挑的了,隻希望公主能風光入府。”
永嘉公主望了她一眼,“本宮嫁到方家,自然是想好好在方家過日子……”她見武安侯夫人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她蹙起眉問道:“現在不應該去拜堂?方近卓人呢?”
武安侯夫人臉色稍變,“公主,今日我們侯府出了一件事,可能是要耽擱婚禮了……”
永嘉公主沉下臉,“何事?”
“實在是瞞不得公主,近卓他……他還沒回來……”武安侯夫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
“你說什麼?!”永嘉公主連手中的紅蓋頭都攥得極緊,她一口氣就像是堵在了喉中,“他不在?!今日可是本宮大喜的日子!他去哪兒了?他想抗旨不成?!”
武安侯夫人連忙拉住了永嘉公主,“公主!我們都在派人找了,許是晚些就回來了……公主別動氣,等到近卓回來我們也不會姑息他。”
永嘉公主推開了武安侯夫人的手,一臉怒容地說道:“本宮金枝玉葉,難道還要求著他來娶?那現在呢?是要本宮宣告天下本宮的駙馬在新婚之日不翼而飛?!你們方家這般做事就不怕父皇問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