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院的門口,幾個嬤嬤守著,看到了安香嵐都是神色一喜,“三小姐又來了!”
安同甫吩咐過安香嵐隻要得了允許就能去看楊氏,這兩日安子衿都不在府裏,安香嵐更是趁機給她們塞了不少的好處,這會子瞧見安香嵐都是兩眼放著光。
安香嵐淺淺一笑,“幾位嬤嬤可是委屈了,我一路過來瞧見大家都是前廳領賞了。”
一個嬤嬤也是怒著嘴不太高興,“是啊,咱們這些個人能有什麼的,左不過是熬日子,誰在乎咱們呢。”
安香嵐笑了笑,“嬤嬤這話可就不對了。”她轉身對秋琴道:“將那幾支赤足的金簪拿出來給嬤嬤瞧瞧,都是些上好的貨色,隻可惜我年紀輕也壓不住,你們拿去樂一樂也好。”
那幾個嬤嬤都已經拿慣了她的東西,連忙笑著道了謝,拿了金簪就不住地讚歎起來。
安香嵐笑道:“我姨娘這兩日可好?”
“好著呢,姨娘這兩日精神頭好,還托我們去買了些針線和繡布,想著要給未出世的小少爺做身衣裳呢。”
安香嵐點了點頭,“倒是辛苦諸位了,今兒府裏都是大喜,隻有諸位還在這兒幹巴巴地守著,這些個小錢兒都拿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誒誒,三小姐心善,我們給您守著,保管二小姐那裏不知曉。”
另一個婆子拱了拱她的手臂,“怎的說呢,人家三小姐是去看親生姨娘,又有老爺的批準,二小姐又能說上什麼話?她還不是定了親事要出閣了?”
她們都記恨著安子衿將她們害得隻能來這兒看著個沒有能力翻身的楊氏,倒是沒有想到這三小姐如今不吭一聲地厲害了許多,賞賜的物件兒也偶有不凡的東西,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哪能不重新投了明主?
一旁的秋琴冷眼看著,到底也是活在一府的下人間,這些嘴臉她看到不少,如今隻是暗恨。
這些婆子本是粗實的漿洗婦,當初寒冬臘月還要給楊氏和安香嵐洗著衣裳,但凡有一點不順就是扣月錢,打罵更別說了,可被派到這裏除了地界兒偏了些,月錢不減反添,甚至也不用再幹粗活,連家裏也是漸漸富足起來,可就算是受了這樣的恩惠,她們還是在三小姐輕易的利誘下就倒了戈。
安香嵐又和她們閑話了幾句,這才抬腳起了院子。
楊氏的屋子裏擺設物件都沒有改變,隻是丫鬟婆子少了而已,安香嵐看著雖然和以往差不多的地方,但這氣息都不同以往了。
“娘,你怎麼又在做活了?”安香嵐拿過了她手裏的針線,“你就是不聽我的,那些藥都按時喝了?”
楊氏如今倒是養得比先前好多了,“你這孩子,還是你的法子好,藥每日都喝著呢,果然是比安胎藥還要靈,如今身子也爽利些了,不做活兒又怎麼消磨時間呢,好歹也做兩身衣裳出來。”
安香嵐沉默了片刻後就坐在了她的對麵,“娘都聽說了?安子衿的聘禮已經送到了府裏,很是隆重,見過的人都在說,全洛陽也找不出第二家這般的人物。”
楊氏也從那些被收買好了的婆子口中得知了這一消息,但她很奇怪的是安子衿為何還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