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可是早就把安子衿當做正經主母了,他恭恭敬敬回道:“爺已經到了,隻是要耽擱幾日了。”
安子衿想到了那道聖旨,點點頭,“我知道了。”
顧白笑道:“二小姐不知道,陵城的花兒真的特別好看。”
茯苓笑道:“有多好看?難道比天子腳下的洛陽城還要好?”
顧白瞥了她一眼,卻沒有惱,“陵城那個地方的花匠多,種花的本事都是代代相傳,很多冬天沒有的花在那處地方都有,到時候定親宴必定是全洛陽最氣派的。”
安子衿低著頭也不好說什麼,茯苓嗔道:“你胡說什麼呢!”
顧白這才發覺安二小姐低著頭神情難測,他訕訕一笑,“小的這是高興糊塗了。”
這話一出連安子衿也繃不住了,她失笑道:“你家主子也不是真就為了那些花。”
顧白急聲道:“二小姐可是誤會我家爺了,他走之前還親手列了單子,小的想去碰還被爺教訓了呢,其他事兒那都是捎帶的,為了二小姐才是真。”
茯苓笑彎了腰,安子衿看了她一眼才收斂些,顧白知道安二小姐雖然看起來清冷難相處,實則上很是和善,他笑道:“二小姐可千萬別在爺的麵前說,不然指不準爺就要罰小人去漠北吃沙子了。”
正在說笑間,顧琮已經趕到了,他得知安子衿在長易閣等著他,嚇得最近不離手的刻刀都差點歪了。
“二爺!”門外請安的聲音傳來,顧白笑道:“看來二爺是到了。”
安子衿也起了身,顧白便和茯苓先後出了小廳。
顧琮走進來就看到了對自己微微頷首的安子衿,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喊安子衿什麼,索性還是照舊,“二小姐不必客氣,找我是有什麼事?”
安子衿讓了讓,兩人便先後坐下。
“我是要問你一件事,最好能夠如實相告。”
顧琮藥拿杯盞的手都是一頓,安子衿要找他問事情,還這麼正色。
勉強一笑,顧琮說道:“二小姐放心,顧琮但凡是知道的事,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子衿遲疑了一瞬,緩緩道:“我方才去過平北王府了,平北王妃說吳雲溪已經回滄州了……”她明顯察覺到了顧琮的不自然。
安子衿眼眸微沉,“吳雲溪真的回了滄州?”
顧琮手中的杯盞拿在了半空中,被安子衿這話一問,上不上下不下的,最後還是放下了,“二小姐,這件事是顧家和她吳雲溪的糾葛,你還是……”
“你們真的將人留下了?”安子衿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顧琮好像有些不習慣安子衿這麼個神態,相好的說辭都噎在了喉嚨裏,最後索性是望著安子衿了。
安子衿沉聲道:“顧璟的意思也是這樣辦?”
顧琮撇了撇嘴,本想要繼續說這是自家的事,可在安子衿那樣的眼神下,他竟然咽下了那些話,“我哥說了這件事交給我做主,更何況他還沒有空過問。”
“平北王妃認為吳雲溪回了滄州也是你的安排?”安子衿有些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