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很是擔憂,“小姐,這樣會不會不妥,要是傳了出去這可是關乎閨譽的。”

“他身上還有重要的線索,難道任由他死在這荒郊野外麼?”安子衿眉間還是不曾舒展開。

四皇子府的馬車很是寬敞,就算是沈二爺斜倚在一邊也離著安子衿有幾步遠的距離,木槿正襟危坐在二人之間,手心都要冒汗了。

安子衿想了想從馬車內的屜子裏找出了一點藥丸,“木槿,茶還熱著麼?”

木槿摸了摸,“有些涼了。”

安子衿接過了茶壺,將這茶壺放在暖爐上溫著,“還能動麼?坐過來一些,不然真是無藥可救了。”

沈二爺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紫了,他笑了笑,“沒想到遇到了子衿,子衿……你說是不是天意,我不會死在這裏。”

安子衿見他今日有些惆悵的樣子,再聯想到他這樣不羈的人也會來雲岩寺祈福,大概是為了沈家的事。

“你若是死了,沈家大概真的是沒了以後。”安子衿將有些暖的茶壺放在臉頰上試了試溫度,這才倒了半杯茶,“先將這藥丸吃了,比不得沈家的藥,不過也是我製來防著急病的。”

沈二爺輕輕一笑,用微燙的茶水服下了那顆藥丸,他幾乎一聞味道就知道這藥丸用了幾味藥,怎麼個製法,當然也知道這藥和自己方才吃下的藥相生相克……

他撐住了體內的虛弱感,含笑道:“這藥製得不錯,加熱時多加些薄荷會更好。”

“薄荷?”安子衿皺眉道:“薄荷有些性涼。”

“隻是味道會好一些。”沈二爺斜靠在了一隻迎枕上,閉目養神一般,木槿這才放下了心,收拾起了暖爐和茶壺,又在暖爐上添了些銀霜炭。

顧白見那沈二爺原先坐的馬車被推翻在路邊,這才哼了一聲,“暫時扔這裏吧,別再擋了什麼人的路。”

要不是這裏不適合放火,顧白還真想一把火燒個幹淨。

“走吧,雪下得更大了。”

長易閣內,顧璟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塊白布蒙住了一具屍體,“怎麼回事?孤影人在何處?”

“爺,這人死前隻說了遇到了暗襲,他胸口這刀口太深了,我們都盡力了。”

一旁的軍醫拿起一把取出來的刀尖,“爺,這就是那把刀的刀尖。”

顧璟拿起了那把刀尖,眉目冷清,“沒有刀柄看不出什麼,不過這刀的煆燒製法定不是出自北方。”

“爺,難道暗襲的人不是衡州之地的?”

顧璟放下了那把刀,“備馬,趁雪還不大趕去衡州。”

“爺,您要親自趕去?這……要是……”一旁的掌櫃嚇得連忙躬身勸道:“爺,衡州的情況不明,還是派人走一趟吧!”

顧璟哪裏能等到再派人去打探消息?如果在衡州遇襲,也就意味著四皇子的行蹤可能要暴露了。

他頭也沒回的走向了樓梯,“吩咐下去,半個時辰後城門口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