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從崢識趣地掩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子衿說完便笑道:“等到子揚和秦久走了,讓憶柔和我先去四皇子府住著如何?”
楊從崢點點頭,“一切都聽二小姐的吩咐,隻是……可是憶柔做了什麼?可是和那楊氏有關?”
楊從崢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安家那位楊氏姨娘和三小姐,上回去看憶柔還見著有長澤院的丫鬟來送蔬果。
安子衿搖了搖頭,“你還不相信憶柔?她如何能同楊氏和安香嵐那樣的人為伍,不過是她如今跟著溫大夫多有不便,她也及笄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急我也得替她瞧瞧不是?我長姐好歹也是一介皇子妃,也能替憶柔相看相看親事。”
楊從崢心裏感激,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等到安子衿疑惑地回頭望著他時,他才拱手道:“二小姐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該如何相報。”
安子衿嗔笑道:“我這可是為憶柔做得打算,再說了你到底是個堂堂男兒,總不能操辦這些個事。”
楊從崢失笑,這二小姐不過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子,可行事舉止總有種超脫年齡的坦然和縝密,“多謝二小姐。”
安子衿微微頷首,“子揚他們一會兒也該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楊從崢點點頭,“左程遠那裏我會上心。”
“誒?三小姐,那不是二小姐?”扶著安香嵐的一個丫鬟眼睛極尖地見到了二小姐和一個男子正相距幾步之距在湖邊說這話。
安香嵐披了件絨毛錦色披風,手裏抱著一個暖爐,她正要抬腳過橋,聽到了這丫鬟的話也停住了步子,她細細看了幾眼,不屑道:“她安子衿不就是喜歡靠著男人往上爬?”
一旁的丫鬟聽出了三小姐的怒意,連忙掩口不說了。
安香嵐別過了臉,“不看也罷,早晚有她好果子吃。”
回到了長澤院,安香嵐笑著進了楊氏的屋子,“娘,女兒方才去陳姨娘那兒坐了坐,聽說了不少的有意思的事。”
楊氏正窩在狐皮褥子鋪的羅漢榻上,她手裏正做著針線活,抬眼笑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呆不住,陳氏那裏又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安香嵐也坐在了榻上,還替楊氏將蓋在腹部的一塊毛毯又攏了攏,“娘現在可不能著了風,陳姨娘那裏啊,女兒聽說了隴西陳家大族出了件怪事,陳家嫡長女和一個七品官的女兒一前一後嫁給了當地一戶顯赫侯門,誰知道陳家嫡長女得願嫁進侯府後卻福薄,一年不到就去了,留下個不足月的哥兒,那七品官的女兒反倒是被扶了正還養了那哥兒。”
安香嵐笑道:“可不是件稀罕事,本是個姨娘的身份卻一年不到就坐上了主母的位置,還平白得了個兒子,陳家雖是大族可那裏能比上侯府的顯赫,這件事還不是那侯爺說了算?”
看著楊氏不說話卻停下了手裏的針線,安香嵐興致盎然地問道:“娘,你說那姨娘可有問題?”
楊氏眼眸一沉,針也不小心紮進了手指。
“娘!”安香嵐一驚之下忙站起了身,卻不小心扯開了那毛毯,楊氏已經有些凸起的小腹也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