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連忙拉著安子衿又坐了下來,可視線還是不斷飄向花廳的門口。
安子衿笑道:“夫人言重了,子衿不過是舉手之勞,隻願溫大夫能診出少夫人的病因,讓少夫人早些痊愈的好。”
康夫人也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似要開口又終究是掩口不提,“我這女兒命苦。”
安子衿低著頭沒有說話,心裏卻是在琢磨著左家和康家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分布。
此時的左府角門外,一個青衣小廝打扮的男子步態灑脫,手裏的折扇不用仔細瞧也能察覺到價值不菲,待走近更是讓人驚愕,那張俊逸又透著幾分妖冶的麵容不正是沈進左家?您亮個身份那兵部侍郎左程遠不還得親自迎到門口?他家本就有個病歪歪的嫡長子,這下還添了個重病不起的嫡長媳,沈家還不是他家家主沈二爺?
“二爺……你真的要這個打扮溜的救命稻草麼?”
一旁同樣小廝打扮的男子很是不解自己主子降低身份還要偷溜進左家的行為。
沈二爺一雙桃花眼微微一撇,那小廝頓時不敢說話了,他見沈二爺丟了扇子立刻抬手接住了,“二爺,一會兒如何安排?”
沈二爺這時候已經縱身一躍跳進了院牆,“你在門口候著,接應爺就好。”
想到方才款款邁進左家的那個丫頭,沈二爺眼眸微眯,他竟然是不知道這安子衿也對這件事感興趣。
不過那溫庭之所處的溫家乃是堂堂正正的醫門世家,那些個隱私手段能懂得多少?
這麼想著,沈二爺的嘴角都勾得更甚了,不管怎麼說,他今日都是要再得安子衿一個錯愕的眼神,那丫頭淡然的讓人幾乎要崩潰了,還是那樣子錯愕又忍著的神情討喜一些。
這時候角門外拐角處的一個黑影略停頓了幾秒,隨後朝著角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到一炷香這消息就送至了顧璟的麵前。
顧璟手邊正是那副安子衿前些日子讓茯苓送到長易閣的字,他修長的手指正落在那個“月”字上。
美人如詩,自然更是如月,不似庸俗明豔,佳人傾城一顧宛若清冷月光拂麵。
“如何?”顧璟將這幅字小心翼翼地卷起置在木匣中,這才抬起了已經恢複清冷的眸子,方才一瞬間的柔意也似乎被關在了木匣中。
“三日前沈二爺曾經在平北王府的門口帶走過安二小姐,方才安二小姐去了左府,沈二爺他……他溜進了左家,小廝打扮。”
“沈佳麟近日都盯著安家?”顧璟不悅地微眯起了眸子。
“確切來說,是盯著安二小姐,他還派了人守在四皇子府的門口,他們也有些能耐,近日我們的人差點就被發現了。”
孤影也有些不解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問,這就忍不住問道:“屬下還是不明白,一個行醫的世族,怎麼會有這樣的勢力?爺,這個沈二爺是不是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