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香嵐揚了揚嘴角,也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難看之極,便上前去攔住了安子佩。
\"長姐……您怎麼能打二姐姐!\"
安子佩一把推開安香嵐,盯著站在自己眼前紋絲不動的安子衿。
她蹙起了眉頭。
還以為這個性子嬌慣的安子衿會衝上來和自己動手……
今兒這是怎麼了?
安香嵐被推的一個踉蹌後更是氣惱。
今兒怎麼哪哪都不對勁!
安子衿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以往別說是安子佩掌摑她了,就是出言訓斥也會頂撞回去的!
今日她竟然就風輕雲淡地站在那兒!
安子衿垂眸,\"長姐教誨的是。\"
臉上的痛楚不能抵得上前世死前萬分之一的痛!
是自己荒唐!
可笑……
安子佩冷冷掃了眼安香嵐臉上的印痕,心裏更是不解。
那回府報信的婆子不是說安子衿在三皇子府私會外男還墜了湖,這事兒連永嘉公主都驚動了嗎?
怎的安子衿回府後就成了這般模樣?
按她的性子……早就該鬧將起來了。
\"跟我來。\"
安子佩的心裏浮起了母親死前的囑托,無奈地歎了口氣後便轉身往清桐院而去了。
季嬤嬤拉了一把安子衿,低聲道:\"二小姐,您千萬不要同大小姐置氣啊!大小姐……大小姐無論如何也是您的胞姐啊,她又怎會害您呢。\"
安子衿點了點頭,低低地歎了一聲氣,隨後便跟了上去。
自己同長姐的這幾年的恩怨愈加沉積了,要化解又豈是一朝一幕的事?
隻希望長姐這一世能安好一世,不要重蹈覆轍……
此時被晾在一旁的安香嵐捂著仍是隱隱作痛的臉生著悶氣。
她對那遠去的一行人狠狠地跺了跺腳,便往楊氏的長澤院而去了。
今日這事要早告知母親,早作打算才好!
清桐院坐落在後院的東南向,拐過一處靜心湖上的九曲橋便到了。
屏退下人後,安子佩冷冽地盯著安子衿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安子衿此刻的臉頰上已經微微腫起,五道指痕在蒼白的麵容上愈加清晰。
\"長姐又是如何得知今日之事?\"
安子佩見她似是又要撇清關係,臉上的怒氣也增了幾分。
\"安子衿!你剛回洛陽還不足一月便要鬧得滿洛陽盡知你的不知……不知羞恥?!\"
安子衿神色不變,隻是直視著安子佩。
\"是了,長姐定是聽了回府報信的婆子所言,那婆子怎的說?我私會外男甚至落了湖?不顧閨譽不知廉恥?\"
自己這個長姐性子太過耿直,雖說行事果斷,可卻少了絲沉穩。
前世被楊氏設計,以留下一半嫁妝給自己為由頭,竟是讓她連嫁妝都少了一半兒。
而楊氏卻是巧舌如簧地將這事進一步挑撥了自己和長姐的關係!
從此,長姐對自己這個損了閨譽的胞妹也沒有再留半分的情麵。
安子佩被她這話中的沉著淡然震懾了一瞬。
隨後她冷哼了一聲,\"若是不然,又該是如何?\"
安子衿強迫著自己站穩在了她的麵前,掐著掌心抵製著一陣陣眩暈。
此時不能暈厥過去!
\"此事永嘉公主沒有找到分毫的證據,說瞧見的嬤嬤已經被杖責了,我身邊的紅藥,我自有決斷……絕不會用此事拖累了長姐的閨譽。\"
前世也正是此事,以至於長姐恨不得沒有自己這麼個沒有臉麵的妹妹!
安子衿頓了頓後接著說道:\"長姐,你向來明白楊氏的心思,下個月便是你的婚期,你出門子後,若是我這個嫡次女還好生地存在於太師府,她必然心有餘悸。\"
安子佩不敢置信地望著此刻臉色蒼白、眸中卻一片堅毅的安子衿。
\"你不是說過,我不及她們對你的萬分之一,此時又怎的如此說?\"
安子衿知道這心結難解,低低歎了口氣道:\"楊氏可曾說過,要長姐留下一半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