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聖誕派對(2 / 2)

路的對麵有座山,不高,樹木和植物卻很多,還有一些羊角花,隻要一到時候,羊角花全開了,火紅火紅的,一大片,伊朵就會爬上山,去看那些羊角花,順便采一些帶回家,記得那時候,伊朵碰著火紅的花,都會歡聲跳躍到媽媽麵前,把花遞給她,媽媽收到花都會很開心地把伊朵抱在懷裏,可每當伊朵第二天再去看那些花的時候,花都被踩在地上,零碎一地,然後看見爸爸喝著酒在那撒酒瘋的叫嚷,伊朵心裏好討厭他,討厭他把自己送給媽媽的花糟蹋了。

伊朵坐在山坡上,眯眼看著山下的房子和對麵蜿蜒的山,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往事。

山風冷冷的吹在身上,吹亂她的頭發卻不自知。

卓凡坐在旁邊聽著她講一些小時候的事,不由得心疼起她。

伊朵苦笑的一聲,緩緩的說:“後來他迷上賭博,便開始不務正業,三天兩頭跑去賭錢,把我媽和我棄於不顧,那時候,我媽身體不好,卻要撐起家裏的一切,我痛恨自己那麼小那麼瘦弱,很想快點長大,幫媽媽減輕負擔,同時心裏也對那男人開始厭惡,我恨他沒用恨他不能照顧好我媽媽,有次媽媽操勞過度,暈了過去,我跑去找他,可他竟然一把把我推倒在地,還叫我滾,別礙著他賭錢,那時候,我心裏很想詛咒他死,我記得,那次是我哭著跑到鄰居家,求他們幫我媽送到醫院的,還好,我媽沒事,那時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賺很多錢,把我媽從他那裏解救出來,不再讓我媽受苦…….”伊朵喃喃地說著,臉上呆滯著,眼淚無聲的滑落。

卓凡心疼地把伊朵靠在自己肩上,沒想到一直以來看似樂觀堅強的她,居然有那麼辛酸的心事,他為她獨自承擔痛苦而心痛著。

“從我記事起,我就發現我的家和別人不一樣,別的小朋友有爸爸媽媽接送上下學,可我隻有媽媽,經常在幼兒園獨自等媽媽來接我等到天都黑了,我想問我媽,爸爸去哪了?可看到我媽眼睛裏的淚和苦澀的笑容,我就放棄了,我愛我媽媽,所以,不想接她傷疤,終於有一天,一個男人出現在我們麵前,摸著我的頭說他是我爸爸,那時候我很開心,開心自己也和別的小朋友一樣,有爸爸和媽媽在身邊了。我跳啊,笑啊,別提多興奮了,他很寵我,給我買好多好東西,恨不得將以前缺失的愛都補全給我。我以為我能獨享這份幸福,直到他把我們接回家,看到他後麵站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眼裏竟然是對我滿滿的恨意,那時候我就在想,我要讓他和我一樣感到幸福,於是我試著接近他,他避開我,我就賴著他,喊他哥哥,可最後他還是厭惡我,推開我,說我媽是壞女人…….”卓凡閉上眼睛迎著冷風,緩緩說著話,伊朵抬頭看著他,心裏很震驚,不曾想他會有這樣的童年,可是什麼讓他變成現在這麼冷漠?伊朵皺著眉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