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看著被煙霧包圍的父親，什麼話也說不出口，轉頭看向遠處，想起媽媽的麵容，心裏一陣苦澀。
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卓凡微笑的看著一旁的張嫂：“張嫂，都是我愛吃，謝謝您了。”
“小少爺喜歡就好，以後呀，每天都做你喜歡吃的。”張嫂笑的合不攏嘴。
卓凡頓了頓，淡淡的笑了笑，低頭吃菜。
卓立雄喝著酒，其實他心裏很高興，能和他吃一餐飯，是3年來最希望的，如今成真，什麼都夠了。
兩人靜靜的吃著飯菜，這時，卓軒回來了，看見一團和氣的兩人，卓軒心裏沉悶極了，臉上卻笑的很開心：“爸，凡，你也在。”
張嫂笑著說：“是呀，小少爺今天回來，大少爺先坐著，我給你添碗筷。”
“不用了，我和朋友在外麵吃了。”卓軒叫住張嫂，然後對桌上的兩人笑了笑：“爸，凡，你們慢慢吃，我先上樓。”卓軒一步一步踩著樓梯，眼底的寒意深不見底，要他看他們其樂融融的吃飯，哼，做不到。
“我飽了，先走了。”卓凡放下碗筷，對卓立雄說道。
卓立雄抓筷子的手一僵，隨即點點頭：“嗯。”
張嫂卻急了，“小少爺，你不是回來了嗎？又去哪，房間我都收拾好了。”
“張嫂，謝謝您了，我回我那去。”卓凡笑著握住張嫂的手，他明白張嫂的心思，隻是，他不能，“張嫂，辛苦您了。”辛苦您照顧我爸爸。卓凡心裏說著。
卓立雄在卓凡走了之後，放下碗筷，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模樣變的滄桑無力。
張嫂在一旁看著，心裏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老爺，太苦了。
街上燈火輝煌，流光溢彩回轉百千，即使再冷的天氣，好像也絲毫不能影響都市的夜生活，繁華似錦。
卓凡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雙手插進褲袋，雙眼直視前方，冷淡的臉上薄唇緊繃，心口的情緒卻不能平複。
和父親的見麵使他一直平靜的心情變得波浪起伏，或者他從來沒有平靜過，從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一個人走過來，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渴望親情，渴望父親的溫暖，不然，他也不會回卓氏私立學院，即使心裏想知道父親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但卻始終下不了決心，還好卓軒的一句話，讓他有了回去的借口。
隻是沒想到，終於見到了久違的父親，自己卻對他那麼冷淡，甚至想馬上逃離。
卓凡有點恨這樣的自己，不知道，在天上的母親會不會責備自己的不孝？
想到這，卓凡抬起眼望著天空，墨色的天幕下，漆黑一片，看不到一顆星辰，卓凡自嘲的一笑。